第四卷 冬冷複春寒 第三十二章 南華[第2頁/共4頁]

初春未至的某一天，在另一處的金礦洞中，勞工們正如昔日一樣丁零噹啷地挖得熱火朝天。正在礦洞最深處的張二狗俄然聞到了一股奇特的惡臭，他正要回身扣問身邊的父親張老三，扭頭瞥見父親皺著鼻子凝神地嗅著甚麼，明顯他也是聞到了這股惡臭。

南華島……這會不會是一個極好的機遇呢。　　.

至此，南華島上的三處金礦僅餘兩處。自陸文馳任戶部尚書以來，統統采礦鑄幣之事件，不管大小皆親力親為，從不怠慢。二十年下來，南華島上倒是平和一片，也就在這事情被世人忘得差未幾的時候。

恰逢代行尚書職的戶部侍郎陸文馳召戶部要員正聚於南華島上，要與清州知府沈嫻雲商討重刻度量之事。驚悉礦洞有變，判定傳令衛兵當場炸燬洞口，以亂石掩住。又令島上的工坊用熔鍊的銅水澆築洞口，以求完整封住妖獸。饒是如此，仍有陣陣惡臭從洞中溢位，聞得民氣惴惴，夜不敢寐。不過數日，逃出來的勞工中已有幾人嚇得連夜夢話不竭，高燒不退就死了的。

“南華島那邊的百姓受了我們派疇昔的人的鼓勵，前幾日已經鬨將起來，傳聞把那知府大堂都給砸了，想必統領南華島的清州知府的摺子此時已遞到宮裡去了。”

“那妖獸俄然從礦洞深處爬出來，尚未見到下半身，上身已有五六隻蛇的腦袋湧過來，每一個都有鐘那般大，高低流動，幾近要把全部礦洞都擠滿了，還聞得陣陣惡臭，真不知已吃了多少人在肚子裡。還好我等跑得快，不然也必然是葬身在那妖獸口中了。”

這些礦工裡有像張老三這般當年也親眼目睹過妖獸的老礦工，也有像張二狗如許從小在被妖獸恐嚇的管束聲中生長起來的小礦工。但不管是誰，在妖獸又來了這五個字被喊得此起彼伏的時候裡，腦中隻要一個動機就是：逃！

臭味繚繞著張老三的鼻尖，驀地喚醒了他影象深處最可駭的那段舊事。二十年前，也是如許的臭味以後，立即就有五六個龐大的蛇頭襲來，烏黑而猙獰的蛇身扭動得迅捷而妖魅。就算疇昔了那麼長時候，他仍然清楚地記得這股惡臭，畢生不會健忘。

當陽光曬滿全部伊穆蘭商館的後院時，莫大虯才懶懶地起了身。他瞥見窗外一個瘦瘦的身影，嘿了一聲。

朱芷淩臉上略有絕望之色，揮了揮手，秦道元便退出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