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代價[第2頁/共4頁]

粗陋的木床上，俞平雙目緊閉，神情安穩。若不是他的神采過分慘白，若不是他額角上的青紫，俞晴幾近覺得爹跟平常一樣，隻是在熟睡。

村長等了半天冇人理睬他，左看看右看看，不敢打攪閉目養神的空雲，遂賠笑湊到空雨麵前，“仙師，這妖怪……”

巧珍稍躊躇，上前扶住了俞晴。

空雨設了個簡樸的防備陣法，替他護法。

粗糲的麻繩磨著她的手火辣辣地痛，衙役箍住她的胳膊，彷彿要將她的骨頭捏斷，她毫無發覺，隻看到爹緊皺著眉頭，看到他的額角冒出細細的汗水，看到他的手摳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劃痕，看到他陳舊的衣衫裂成碎片，暴露血肉恍惚的肌膚。

不錯，插手仙緣閣，就無需為傷藥憂愁了，可想起應允過爹的話，俞晴躊躇不決，“我爹不肯我修道，違逆長輩，是大不孝。”

趙公子輕咳一聲，瞥了眼中間的小廝。

觸手冰冷，與夢中濕冷的感受毫無二致。

“你醒了？”是個乾脆卻帶著幾分沙啞的女聲。

“村長大可放心，青雲村既屬昆崳境內，我仙緣閣自不會坐視不管。”空雨大包大攬地說。

“啊”，俞平低喊，隨即咬緊了牙關。

冇走多遠，劈麵過來兩個年青女子。頭前的女子甚是莽撞，擦著他身邊就跑疇昔，差點將他撞倒。村長站定腳步叉著腰正要經驗幾句，那兩小我早跑遠了。村長氣得捋著鬍子罵：“誰野生的野閨女，不守婦道，遲早剩在家裡嫁不出去。”

俞晴朝縣丞使個萬福，“大人明鑒，我一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反對得了身強力壯的趙公子。”

小廝狠狠心，道：“大人，昨日之事小的看得真真的，我家公子想誘那妖怪出來替李公子報仇，可這女子憑著花言巧語煽動村民再三禁止。我家公子架不住人多勢眾，隻能先歸去給大人報信……這女子與妖怪定是朋友。”

天靈泉邊。

“不孝？！”空雲嘲笑，“你爹因你受此無妄之災，是不是不孝？你本有體例救你爹，卻躊躇著不肯，這是不是不孝？父仇不共戴天，這仇，想必你也報不了，這是不是不孝？”

“你隻一個女兒，本官還隻一個兒子呢。”縣丞嘲笑，“既然你誌願受罰，本官就成全你。大膽刁民竟敢禁止本官公乾，來人，拖下去杖打三十與這個妖女一併扔進天靈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