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中秋宮宴（三）[第1頁/共4頁]

驀地鼓聲起，琵琶瑟瑟，仿如將軍破陣去，檀色的十六麵八寶裙蔓如江山，硃砂色的桂花騰空一劃香氣四溢，破空有聲，淑妃英姿颯爽，朗然一笑，仿若身後有千軍萬馬踏月而來。

宋彌爾趁機端起酒杯，悄悄地朝沈湛的酒杯上一碰，對上沈湛的眼睛說道：“祝陛下蕩儘天下不平之事。”

頃刻間，鼓樂高文，這樂工們也是各地奉召進宮的風月大師，雖淑妃事前冇有給出樂譜，但淑妃腰身一轉，便立馬跟著節拍氣勢奏出了琴瑟笙簫之樂，恰是那《霜天曉角》之曲。

淑妃哈哈一笑，連連道著“過獎過獎”，其他的妃嬪見此，也紛繁舉杯，溢美之詞不斷於耳。

待淑妃順手拋棄了桂枝落了座，底下的妃嬪才陸連續續地緩過神來，心中又驚又歎又喜。

她們歎的是，這後宮當中，多的是美人，多的是貴女，而如淑妃這般英姿颯爽彷彿男兒胸懷的，怕是少隻又少了罷！哪一個入了宮的女人不是藏著算計藏著計算，那裡另有多的隻劍連聲起，執戟明光裡的心胸呢？

一舞終，淑妃折收桂枝颯但是拜，恰是：來如雷霆收大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沈湛見此，差點冇摔了杯子！

笛聲漸消，琴聲驟停。

半響，賢妃又才端起了酒杯，對著斜對著她的淑妃遙遙一舉杯，聲音輕柔，“淑妃的劍舞行動連綴不竭，有如長虹遊龍，又如行雲流水，大善！”

隻見淑妃斜倚在身後的一根描金漆的琉璃柱上，右手摩挲著酒杯杯沿，一雙眼似笑非笑朝皇後宋彌爾處睨著，見宋彌爾聞聲看過來，還當著沈湛的麵對宋彌爾眨了眨眼，眼波流轉儘是風騷。

斯須一停，說了句，“願以桂枝代劍舞”，話音還未落完，人便已經轉了起來。

沈湛不放心腸看了看宋彌爾，見她似是無事，便朝本身身後的安晉使了使眼色，見安晉得了令，便也轉向了大殿正中。

世人正驚詫間，卻見淑妃瞬息間便又返回了殿內，她腳步未停，裙角陣陣飛揚起來，手中卻拿了一隻綴滿了硃紅色藐小花朵的硃砂桂枝，驚鴻掠影，飛入殿中。

在這鼓樂聲中，隻見淑妃濃眉星目，如皎皎日光，玉足迴旋，如風解霓裳，腳步忽急忽緩，腰身似妖似曼，燿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桂枝一折星目緊肅。

他冒充低聲咳了咳，不著陳跡地擋去了宋彌爾與袁晚遊之間的視野交換，疏忽宋彌爾在他身側的輕笑聲，舉起酒杯朝著袁晚遊挑眉道：“既然淑妃故意，那就演出個你最特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