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前塵往事[第2頁/共3頁]

薄荷說的是實話，唯其是實話，才格外驚心動魄，嘉語聽到“甘鬆”兩個字，心神一凜，想起她六歲時候闖過的一個大禍。

事發後的腥風血雨。

次日一早，薄荷來見，眉宇間非常雀躍：“女人我猜到了！——是表女人對不對？”

喜嬤嬤千恩萬謝跟著芳桂去了。

或許是因為在她這個位置上，和賀蘭分歧：不管王妃是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始平王老是她的父親，有依仗，就有底氣——不然她憑甚麼率性？

王妃笑一笑，叮嚀芳桂扶起喜嬤嬤：“嬤嬤來回跑得辛苦，我上年得的那塊玉，水色兒倒好，去拿了給嬤嬤。”

以她當時的年事，實在並不清楚到底是如何查到本身身上來，不過那對於始平王明顯不是太困難。她躲在床底下瑟瑟顫栗，想著如果哥哥死了，她也不活了。她聽到父親吼怒，全部屋子都彷彿震驚了，她被父親從床底揪出來，她記得父親發青的臉，抬手的一巴掌。

事情疇昔好久，連嘉語本身也很難記起，是甚麼人說了那些話，也記不起本身從那裡得來的藥，又如何曉得藥的用處。她把藥下在了王妃的茶水裡，卻被兄長誤食。當時昭熙腹痛如絞，王妃嚇得魂飛魄散。

她生下不久，母親就過世了，隻是在她內心，母親該是全天下最斑斕最和順最和藹的人。永久都不會打她，不會不要她，不會丟下她不管——大抵世上大多數年幼喪父的孩子，都這麼想。

固然賀蘭袖是養在元家，畢竟是彆人家的孩子，又是個女孩兒，始平王也下不了手。

饒是喜嬤嬤見多識廣，聞言也不由麵色發白：“王妃不成……就算王妃這會兒能攔住她，今後王爺返來了……”

薄荷：……

她不曉得賀蘭袖從那裡鑽出來，但是就和以往的很多次一樣，她及時趕到了，機會拿捏得分毫不差。她擋在她的麵前，抱住始平王的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姨父你饒了三娘吧，三娘還小、三娘不懂事……”

但是嘉語呆呆地，不曉得是從那裡來的勇氣，她忽地衝上去，推開賀蘭，自個兒跪在父親麵前，大聲說：“你打、你打死我好了！打死我，我便能夠去見阿孃了！”

——實在她並冇有見過母親。

嘉語回聲，薄荷多少鬆了口氣：“女人叫我想，我就想，不過……多數是想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