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快遞[第2頁/共4頁]
也不知是那裡來的缺心眼,酒意上腦,見著桓樂這少年意氣,竟為他鼓起掌來。女鬼們也探出頭來看著,雖麵色慘白,卻仍談笑晏晏,彷彿活著普通。
紅衣饒有興趣地挑眉看他,笑說:“那裡跑來的一隻小妖怪,跑到這裡來喝酒,就不怕把命喝冇了?”
他撿啊撿啊,想起那天去匠師協會的鋪子裡買琉璃塔時,外頭剛好有花轎顛末;想起夫子第一次提起那位柳先生時,桃花彷彿開得正盛;想起夫子為了遁藏媒人的說親,鑽過狗洞。
“奉求了。”岑深打斷他的話,餘光瞥著那新起的土包,哈腰低下了頭:“請務必,將信送達。”
快遞員趕緊擺手,一點都不想沾上如許的費事事:“那也不能……”
可紅衣看都冇看令牌一眼,直接丟給了火伴,本身則靠近酒罈聞了聞,由衷讚歎道:“好酒!百花樓一月才一罈的百花精釀,是也不是?”
“嗨。”快遞員難堪地打了個號召,解釋道:“疲光駕駛,彆見怪啊。”
岑深:“我也不曉得。”
桓樂坐在屋頂上看著他,岑深站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盤著腿,支著下巴,臉上冇了笑意,似是一向在思慮著甚麼。
“上好酒來!”
快遞員摸摸鼻子,主動把這茬跳過,說:“快件在哪兒呢?我另有事情要忙,趕時候,抱愧啊。”
桓樂的酒量不差,可那日約莫是太高興、太鎮靜了,喝過了頭,到最後也醉醺醺的,麵前乃至呈現了重影。
話音落下,青霧也剛好散去,暴露了一個身穿快遞禮服,頭頂綠毛的年青男人。而他的禮服上,正印著四個大字――東風快遞。
“哈哈哈!”桓樂心想,他可不是小兔崽子,是狗崽子。
另有那封信。
岑深也冇有給他立碑,隻是歸去做了一桌菜端到墳前,再給他捎上了一瓶爺爺最愛喝的二鍋頭。
有那頭戴金冠的王公貴族,喝得醉醺醺的,倒履而行。
想著想著,他的思路便又跑偏了,再次想起了那場昌大的鬼宴。
不對,是他真冇聽過,還是忘了?
“活的小妖怪,你來此何為?”
中空的九層塔,大紅的燈籠將統統的角落都照得亮堂。樓上樓下,絲竹聲響,無數鬼怪大聲喝彩、推杯換盞,極儘歡宴之能事。
吳崇庵雖死,可他留下了很多貴重的冊本和陣法圖,這對現在的岑深來講不亞於一場及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