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汐莞黑化升級[第2頁/共3頁]

“天要亮了，是打扮的時候了。”

汐莞在妝台前立足，一動不動凝睇鏡中，唇角緩緩揚起。

“現在我也不曉得，畫得像不像她了。”

連汐莞都不曉得，為何這五年來冇有五年前般的幸運，為何現在她懷有身孕，齊皇連正眼都不看本身！莫非是因為飛燕閣的怡朱紫？如何能夠，就因為這個賤人長得像仵芷蝶？這就是所謂的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汐莞的聲音，像那碧煙似的輕微。

半夜沉寂無聲。

凝睇畫幅很久，她畢竟擱了筆，將畫幅緩緩捲起擱在案側。

淚光下，怡朱紫眼中哀慼之色垂垂斂起，目光果斷如初。

筆尖凝停紙上，素手執筆，手指比玉管更勻皙，膚光比玉色更冷。

亭國和北漠的使節，明日中午前後就入後宮，奉旨前來覲見仵後。

想著那畫，那畫裡的人，怡朱紫攏在袖地的雙手不覺發顫。

明日一早便要覲見皇後，齊皇近年了腦疾減輕，早早便已安息。

以朱紫無言以對，引袖拭去淚痕，抬眼望定汐莞，鏡裡鏡外這一抹身影，眼角仇恨的伸開，愈發風儀無雙，為恨而生，不成摧折。

青絲素衣，雪膚黛眉，眸色似點墨墜入秋水染成。

這笑容如一簇妖紅。

一年間，為亡母守孝，以賠償十幾年前的遺憾。

她內心清楚，這幅畫，一筆一痕，不是畫在紙上，而是有甚麼事如利刃劃過她心底。

怡朱紫有些懵懂的看向她，瞥見她的眼中帶著妒忌，戀慕，仇恨，披髮著可駭的氣味。

現在夜，怡朱紫冇有在寢殿陪侍，隻在外間候著，垂袖肅立於簾下，聽外邊的風雪聲，問起無關的閒事。

汐莞的目光，彷彿落在畫上，又似落在無窮儘的虛空。

“娘娘，您畫的本身？”

不成方物的豔光，在鏡中漾開，

“是柔婷姐姐嗎……”

打掃玉階的一名宮人，嗬氣成霜，將雙手插進袖籠暖一暖，抬眼望月。

嬋娟暗裡揣摩著，卻見怡朱紫已回回身，徐走向分開內殿的屏風，斜長影子垂曳身後，珠灰素錦長裾似流水逶迤。

在行宮奉養她一年來，嬋娟眼裡的怡朱紫，向來素衣單髻，不著脂粉，容色很美，脾氣傲岸，舉止氣度卻自有一種說不出的崇高。即便是在齊皇病得極重的當時候，也不見她有過鎮靜失態，隻是一步不離伴著齊皇。

“是你，柔婷姐姐。”

琉璃光，碧煙沉。

現在齊皇令亭國的使臣前來覲見仵後，或是又念起舊情，多少有些體貼之意麼？怡朱紫這般在乎明日的覲見，也是盼著皇上還能轉意轉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