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從此不複夢承恩 下（回想孩子被自己親手扼殺）[第2頁/共3頁]

內殿無人，床帷終究翻開。我長髮散覆，紅色單衣混亂，扶了床柱緩緩起家。扯破的痛苦本身子深處傳來，每一步都似有尖刀埋在體內，令我神采煞白。

女官們驚窘不堪，一時不知如何對付。僵了半晌，近侍女官隻得表示宮人將白錦拾起，率眾叩首，聲音帶著些懊喪，“娘娘節哀---”

水裡洇散開絲絲淡紅，帶著甜腥氣味。

坐在床邊好久，我顫栗的指尖撫上肚子，手很涼，我的淚卻熾熱。

浴後的我膚色規複了些嫣然，不似方纔慘白，一旁的宮人怔怔，容顏的確是人間罕見的絕豔。女官一麵親手為我打扮，一麵從鏡中暗窺我神情。這娘娘冇事吧？落胎了可如何辦？要不要去通稟皇上？

“娘娘，且將你這手中的畫扇收好，莫叫丟了，那可惜了。”亭太子睨著眾嬪妃，薄唇如削，挑一絲戲謔的笑，“各有千秋。”這幾句話中彷彿話中有話，我早已瞭然。

我深切的感到肚中傳來的痛苦，似鋒利的刀尖就這麼插入我的心臟。

那一夜，月卻蜀錦，人約半夜。

隔著若隱若現的床帷，我的聲音怠倦冷酷，“你們都出去。”

宮人們麵麵相覷，近侍女官再遊移得半晌，隻聽羅帳後一聲厲斥：“退下！”

“說話小聲點。”我語聲很輕、很慢。

接下來，我再也不曉得如何撐下去了，緩緩的閉上了眼。

守宮錦就這麼擲在地上，處子落紅，濺染了白濁陳跡，入目靡色狼籍。

赤色映入眼中，隨氤氳水汽變更，彷彿是如何也捉不住的飄搖思路。我拿起絲帕浸入溫水中，一下下擦拭本身的身子，掠過肚子淤青血痕也毫不手軟，似要將皮肉擦落一層才肯罷休。

齊亦琛目光掃過，卻無處可堪逗留---卻逗留在我這好久，我委宛低首，緩緩抬眸，沉寂而張狂地與我對視，似孱羸枝頭開出熾熱的花，媚色縱肆，直灼進入內心去。

我神采空寂，在一片哀聲中合目嘲笑，“噓---不要說話，不要傳出去。”

我一向笑，一起笑，直至回到昭台宮裡，仍有笑意漾開在眉梢眼角。身邊宮人極少看過我笑，偶有愉悅之事，也隻得一絲淺淡笑意。驟見這般笑容，反叫人打內心透出涼意。近侍女官悄無聲上前，替我換衣卸妝。服侍我的婢女悄聲站在一旁，我怠倦的躺在貴妃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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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瞥見本身肚子周身的淤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