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陰晴不定[第2頁/共5頁]

實在這份事情說來也簡樸，不過就是圍著主子轉。如果沈徽外出，他須跟從奉侍在側；如果沈徽在重華宮內，他也須隨叫隨到，不離主子身邊半步。

沈徽收了笑，不滿的哼了聲，“你本年都十七了，比我還大兩歲，少裝甚麼都不懂。另有，讓你冇事的時候多讀書練字，你哪樣兒乾了，怨不得管個重華宮都這麼費事。”

懷風當場神采微紅，踅身今後退去，“您又逗我，臣可看不懂您二位那高深的用詞兒，臣這輩子約莫也就是個舞槍弄棒的粗人了。”

他口中所說的返來，是指年初之時，昇平帝派沈徽為欽差，前去雲南徹查雲貴總督李璉貪腐一案。

懷風一點都不急，曼聲道，“殿下您手把手教的，臣也算侍衛裡頭能寫會算的了，比那些個內侍又不知強了多少。宮裡端方內監不能識字，除了十二監掌印秉筆、僉書，下剩的那些也還不如臣呢。”說著瞥了一眼容與，指著他道，“不過您看，總還是讓您找著會讀書識字的人了。”

但是究竟和設想分歧，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倒是過得非常輕鬆安閒。

一看之下，頓時驚奇萬分，心中狂跳，儘力穩了穩聲氣，才輕聲唸叨，“細雨濕山茶，紅豔小園香徹。記得隔年苦衷，又上元佳節。羹湯仍試小團欒，美意憑誰說。且待煙花散後，看月明微缺。”

沈徽送至門口，彷彿俄然想起甚麼，狀似不經意的笑說，“日前抄李璉家，我見有一副仇十洲的貴妃曉妝，曉得孃舅愛他工筆，我已著人留下，剋日會送去府上。不值甚麼，給孃舅當個玩意兒吧。”

內閣首輔秦太嶽年近五十，有著敦儒高雅的風韻。容與奉了茶與他，欠身請安，退出殿外。關好門，遵循懷風的叮囑在外頭侍立靜候。

次日一早，懷風來回稟沈徽，“朝會已散，秦大人在浴德殿中恭候殿下。”

光陰倉促，過了處暑，氣候更加酷熱。懷風叮嚀侍女在東井亭裡設好了香案棋局，供沈徽在亭中乘涼消暑。

想想不久前，他還為得了一份采辦古籍書畫的事情暗自歡樂，誰推測才短短幾天，就已和那份事情失之交臂。

沈徽點了點頭，“本年秋闈武選以後，宮中會再進一批的侍衛，倘若我估計的不錯，以皇上現在的表情，一旦起了防備之心，就會加意留意本身的安然，勢必將武力最強的人選在身邊。孃舅可適時進言，恐建福宮在保衛上會有所減弱——首輔大人如此體貼秦王安危，不會讓皇上重生思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