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暢飲[第1頁/共5頁]

翌日容與休沐浴，趕在宮門下鑰前，他交代完手頭事件，步出東華門，卻在翻身上馬的一刻，俄然有了種無處可去之感。

說到底，帝王的寵任不是白來的，坐上這個位子，就是天子手裡的一顆棋，製衡前朝也好，震懾官員也罷，都在人操控擺佈之下；又或者乾脆是一把劍，天子抬手指向何方，他就衝要上前斬殺，直到染儘鮮血，方能還鞘封藏。

王玥一怔，隨即笑著點頭，抬頭將酒喝光，跟著雙目灼灼的望他，“你的處境比我可要艱钜很多，今後皇上必然還要派你出去，每一趟的差事都不會好乾，你在前麵做著，前麵自有人扯你後腿，何況，另有你的身份……”

他斂了笑，改正色道，“現在外頭都在傳，朝中有兩相，內閣首輔是外相，彆的另有一個內相，便是老弟你了，幸而皇上信你，不然這話傳到他耳朵裡，但是誅心之言啊。”

所謂登聞鼓，原是太宗天子所創，本意是若遇冤民伐鼓申述，天子可親身受理。可惜民告官實在艱钜，遑論是麵聖親口訴說冤情，隻怕還冇靠近那麵鼓，人就已被守城護軍射成篩子了。

王玥看著他，笑得愈發暢快，“短長吧，這酒先秦時候就有了，遼東人按古法釀出來，最是烈性，本地人給它起了個極形象的名字，叫燒刀子。”

容與待舌頭緩過來些，連連點頭，“一口喝下去，既似火燒又似刀割，公然名符實在。”

話雖如此說，王玥還是加意謹慎的扶了她，緩緩護送她回到內院，又叮嚀奉侍的人細心照顧。

王玥也笑了笑，向他投去一記讚成的目光，“要說國朝內侍退隱，不在少數，寺人鎮守各州府，監軍各大營，都是常事，可還冇有過以欽差身份出巡，且還是督辦鹽務這等肥差的。能得如此聖眷，怕是大胤建國以來第一人。眼紅你的人多了去，明麵上怕你敬你，背後裡個個都等著捏你的短兒，說置之死地而後快也不為過。”

話說到這兒戛但是止，目光中可貴透暴露幾分欣然。

容與回顧，見一名年青婦人正款款走過來，麵龐姣好神情澹泊，視野落在王玥身上，柔嫩中透著體貼與眷戀。

容與明白，他俄然愣住話是怕本身心中不快，乾脆一笑，將杯中酒飲儘，“仲威不必顧忌，但說無妨。”

容與有所感，低頭笑笑，舉杯邀他道，“但是你我早已深陷此中，說不得，也隻能摸爬滾打了。”

一麵再向王玥道歉，又禁不住獵奇問，“聽嫂夫人的意義，仲威常常得空伴隨她，但是因為經常要去營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