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近身內侍[第2頁/共4頁]

說到底內臣爬得再高，再得恩寵，也不過是個主子，主子一句話，若叫坐著死，冇人敢站著活。

容與依叮嚀昂首，目光平視火線，輕聲道，“此畫名為漁莊秋霽圖，重點不在漁莊，而在秋霽，遠山遙岑，平闊靜湖，濕寒疏林，皆是春季雨後之景，清逸潔白，纖塵不染。”

可等了半天，沈徽仍然負手站在院中。

沈徽聽完，極輕的歎了一聲，隨口叫容與起家，命他把畫放去書案上。以後叮嚀懷風帶他出去見重華宮的宮人，安排安妥了再來跟前服侍。

容與方纔在建福宮內已對他謝過恩了，如何能不肯意呢，因而低聲恭謹道，“蒙殿下汲引，臣不敢推委。”

甫一出去，隻見懷風瞪眼望他，皺眉叱道，“你如何在這兒？殿下傳了夏無庸問要的東西呢，他說命你送來，卻叫我好等，你這主子是如何當差的？”說著看了一眼沈徹，轉頭不悅道，“還不快拿了東西跟我一道歸去。”

一句話，對於對容與來講無異於天籟之音。

這話已是露骨，容與腦中一片慌亂，飛速的想著要如何才氣脫困，剛好右手碰到袖子中的卷軸，倉猝道，“殿下抬愛，臣感激不儘。隻是夏掌印命臣去給重華宮送畫，臣不敢擔擱，請殿下恩準，容臣辭職。”

容與低著頭，惴惴不安的在想，莫非沈徽不信賴他方纔的話？

容與回味話裡的意義，更加不安，硬著頭皮道，“臣為人魯鈍不堪，且笨口拙舌，恐怕不能勝任。”

懷風歪頭想了一會兒，又看看他，擠眼笑笑，“估計是因為你長的，比其彆人都都雅。”

悄悄長舒一口氣，容與伏地謝恩，起家後端方地站在楚王身後，垂手侍立。至於他們兄弟二人說些甚麼，他是充耳不聞，內心隻盼著能儘快分開此地。

沈徽哼笑一聲，“做我宮裡的人，彆的都罷了，就隻一條，”身子俄然逼近，冷聲問，“忠心，你做的到麼？”

語氣裡很有幾分求懇的味道。

不過是一天以內，容與已兩度感覺有如芒刺在背，現在雙膝被漢白玉空中硌得發澀，又好似是如跪針氈。

及至跟著沈徽轎輦進了重華宮，容與另有種如墜夢中的感受。

那帶著不滿的聲音，卻在他頭頂響起，“服侍的端方冇學過麼？翻開！”

過了好久，才感覺心跳頻次垂垂趨於普通。

他不敢必定，但是內心卻莫名感覺結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