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信任[第2頁/共5頁]

這日辦完外頭宮務，容與回養心殿暖閣覆命，正見禦案上攤開著一副北宋張擇端的腐敗上河圖。

不再想這個令他頭疼的題跋，容與專注思慮如何跟沈徽乞假，出宮替芳汀看望她哥哥。因芳汀的兄長是朝廷要員，內侍與之暗裡相見並分歧適，他決定還是和沈徽實話實說。

放下筆，他喟然長歎。實在冇法在如許一副曆經百世，並且終將萬代傳播下去的名作上題下本身的名字，他冇有這份勇氣。

他笑聲開朗，言辭利落，眉宇間有落拓的豪放氣，和容與素平常見的文臣大不一樣，讓人打內心情願靠近，因他是從遼東總兵任上升遷，容與一貫又對軍事感興趣，便藉機向他就教遼東的兵事和防務。

沈徽滿臉諷刺，“你眼力也不如何濟，朕看你瞧誰都有好處，在你眼裡可有不好的人？”

當然有，可他向來心大，與其說能容忍彆人的壞處，倒不如說是不在乎，垂首笑笑，容與道，“皇上攻訐的是，可夏掌印如果不好，您這會兒又怎生能得見這幅腐敗上河圖。”

容與應了是，“不過夏掌印也冇皇上說的那麼不堪，隻是年紀大了有些眼力不濟。”

容與沉默，想到那日秦若臻說過的話，俄然一陣意氣湧上，“臣有事奏請，早前宮裡曾設過內書堂，臣年幼時也曾在那邊受教。厥後先帝為減免宮中用度，一度封閉內書堂，臣感覺是時候重新開放。擇機遴選些才乾好的內侍上來，教習他們讀書識字，還望皇上能恩準。”

王玥大搖其頭，攤手道，“一言以蔽之，亂！朝廷對遼東一貫重在安撫，防為主攻為輔，那便不急於練兵了。任上的將吏自發天高天子遠，乾脆各自打小算盤，能混一天是一天。”

那些舟船樹木，市橋郭巷，亭台遠山彷彿穿過了無垠的時候，鋪陳在他麵前，再將他一點點裹挾出來，乃至連畫裡的人都彷彿在凝神諦視著他。

這句很有同理心的話冇能打動王玥，倒是勾起了他的不滿，“苦的是兵士，可不是那幫將官！隻要故意，那裡撈不出油水來？訛詐夷人就是個好體例，前年春夏，藉口嫌女真人進貢不敷，封閉馬市製止貿易，足足停市有一年，那些個女真人的人蔘都爛掉十萬餘斤。”

朝令夕改，先是不準，厥後又準，再厥後感覺約莫有風險便倉促廢除，這些上位者率性起來，的確毫無事理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