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簇新時代[第1頁/共5頁]

高謙聽完卻連連點頭，“你隻知束縛本身，卻冇想過你束縛的再好，也會有民氣胸嫉恨麼？處在這個位置上，想守住本心已不易，何況這裡頭另有權力，一經感染，再要滿身而退是難上加難。我且問你，如果因為皇上寵任讓你橫遭非議，乃至有天被人彈劾，你如何辦？莫非也隻靠謙善謹慎來應對麼？”

沈徽哼了一聲，“朕今後還要和秦氏結婚，那李忠豈不是也成了朕的姻親，秦太嶽是越老越昏聵了，放縱不肖之人，他隻當朕毫不會不給他麵子。”

容與說是，環顧四周見一應珍玩器皿都在，因問道，“先生另有甚麼要清算的，我幫您清算了一併送出去。”

容與忙承諾了，見他隻要一個隨身的小包裹，便接過來替他拿著。

容與跟在他身後半步，問道，“先生此後有甚麼籌算？”

容與心念一動，欠身道，“忸捏，小子年紀輕，不懂的事還很多，可否請先生略加指導？”

“可惜啊，你並不是如許的人。”見容與滿臉猜疑，他又點頭一笑，“老夫前次奉求你的事，如果旁人唯恐避之不及，你卻肯極力全麵，可見還不是個做主子的好質料。”

“朕不叫真，可有人叫真。今兒在暖閣裡你又不是冇聞聲，他竟然問朕何時大婚，皇考去了才幾個月的工夫？他倒說的好聽――大婚也是遵先帝詔。可誰家爹冇了兒子轉臉就娶新婦？他打的算盤朕清楚，結了親就是一家人，何況另有子孫後代呢！”

“秦閣老自昇平一朝就在內閣主政，努力推行鼎新，一向也算勤懇廉潔……”

容與拿過來看了，內容是參議沈飲冰彈劾曹國公宗子李忠蓄養莊奴，肆意驕橫搶占南郡民田。看完奏疏，他格外留意了內閣票擬。

秦太嶽忙點頭稱是，一麵覷著沈徽麵色，狀似惶恐道，“臣免得，遵皇上旨定會好生管束阿誰孽障。隻是說到這個，臣想起日前所奏，關於皇上大婚一事，不知聖意如何裁奪？”

但他明白高謙所說的不易，身為一個內廷宦者，大抵就和宮殿裡那些雕梁畫柱或是鬥彩飛簷一樣，必定隻能屬於這座皇城，如果靠近平常百姓人家，不免會被視為異類，冷眼之下，是否還能安閒餬口，實在是未知。

天然是不能，可他說的是滿是容與從冇想過的，一時倒被問得怔住了。

首輔大人一時有些憤恨，又冇甚麼態度再辯論下去，隻好悻悻作罷，垂首辭職。

苗條的手指敲著禦案，他擺出一副難堪的描述，“朕也是要以孝治天下，可如果連本身都守不住，何故束縛臣工束縛天下人？恐怕這個先河一開，今後安朗如許的人不在少數，孃舅不是想看大胤朝堂上，有越來越多的官員奪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