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訪[第1頁/共4頁]

這倒真是個毒手的題目，容與皺眉問，“那皇上對這事有甚麼說法？”

司禮監掌印高謙一聲“舉哀”，四周刹時哭聲雷動，哀慼和哭嚎響徹雲霄。容與做不到痛哭失聲，一樣的，他也忘不掉大行天子臨去時那張臉。

容與忙問，“皇上邇來身材不適麼？明日臣去請太醫……”

闔宮高低一片縞素，容與換了素服，頭戴烏紗，腰繫玄色犀角帶，跪在宮女內侍步隊中。

持續三日，在京文武百官及三品以上命婦均著喪服於思善門外哭靈。

不過三五天的工夫，他已較著感遭到旁人的禮遇客氣，內裡天然也包含很多奉迎奉承。那麼相對的，高謙想必也會蒙受一些前所未有的禮遇——所謂人走茶涼是亙古穩定的事理。

昇平三十九年仲春十七，天子崩於養心殿東暖閣。

俄然聽內裡有人悄悄叩門，約莫是上夜內侍嫌他華侈催他早些寢息。無法起家去開門，成果令他萬分惶恐，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孤身一人的沈徽。

沈徽對他的沉默冇有不滿，又抿了一口茶，把玩起茶盞，半晌入迷以後，他低低的道，“容與，我已經冇有親人了。”

高謙聽他應下，微微鬆了口氣，“既這麼著，我替秦王先謝過你了。你是個有福分的人，也曉得積福，如許很好。”

容與不大想惹這個費事，但還是規矩的問，“那麼掌印感覺，小人能做些甚麼？”

高謙本已走到門口，聞言又再度回顧，卻冇有看容與，目光倏忽間變得虛幻而縹緲，“這是我能為大行天子，做的最後一點事了。”

沈徽想了想，點點頭。容與便取了他這裡最好的陽羨貢茶，本來也是他賜下的。一麵煮水，一麵細心篩過茶葉，點湯以後捧了茶盞奉於他，“臣這裡冇甚麼好水，不能和陽羨茶相配，皇上講究嘗一些吧。”

恍忽間心揪著疼了一下，容與脫口而出，“大行天子也是這麼感覺，那日他說的很清楚，他曉得，隻要您纔是秉承大位最合適的人選。”

沈徽也恍然明白過來，哂笑道，“猜到你不會有的，不必嚴峻。朕隻不過是想喝點酒或許便能睡得著了。”

說完了頓覺不當，堂堂九五至尊要找他，不過打發人傳喚一聲就是，何用親身前來，因而更加不解沈徽這是甚麼意義。

容與舔唇笑笑，很誠篤的說，“掌印的意義，小人都明白，也會極力一試，至於成與不成，小人就不敢包管了。”

容與低頭不語，對他的誇獎自發受之有愧，至於所謂亂世更是縹緲，養心殿裡產生過的事，至今還是如影隨形，他明白本身冇有挑選權，可跟著沈徽如許的主子，隻怕一定有機遇善始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