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貶黜[第2頁/共5頁]

聖旨既下，也就顧不得幾家歡樂幾家愁，即將分開的前一晚，容與按例送沈徽回乾清宮，沈徽不放手，一徑拉著他進了內殿，隨後令統統人退出去。

沈徽對這個話題仍然固執，“我隻問你，如果我雞皮白髮，你看著還會至心喜好麼？”

推開殿門的一瞬，沈徽俄然叫道，“容與。”

實在就算沈徽不提，容與也不會把她一小我留在京裡，現下好了，就像很多年前說定的那樣，他們兩小我真的有一天，以這類體例相濡以沫。

“秉燭夜談，徹夜達旦如何？”沈徽做出一副興趣頗高的模樣，多少帶了點強顏歡笑的味道。

容與說好，自去燃了一段沉水香，又沏了一小壺君山茶，擺在他麵前。

“當然，固然我儘量不去想阿誰遺憾，但它一向都在那邊。如果我不是一個內臣，而是明淨人家讀書長進的學子，一不謹慎考中了會試，在金鑾殿上遇見你，今後成為你一力種植的能臣；又或者我能學些技藝，保衛故裡開疆拓土，成為交戰四方的戰將――或許都會為你完成更多心願。不過境遇變了，緣分也會隨之竄改，終我們平生能夠隻是君臣乾係，不會再進一步。”

沈徽將那一截頭髮拿著在手裡轉著，眼裡滿是化不開的愛意，猶自嘲弄道，“疇前楊妃思念李三郎，托高力士帶歸去的就是一縷頭髮。你現在人還冇走，就想要我思念你了。”

沈徽打量著他，看得發楞，半晌才低眉笑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你也算造物之精華了，十多年疇昔，竟也冇見你變老。”

話裡的意義再明白不過，容與驚奇地看著他，一時怔住了。沈徽卻已盤算主張，笑著催促，“試一試，我想讓你嚐嚐看。”

沈徽擺首，緩緩道，“和你在一起，冇有。我見過遠山，也站過群山之巔，可兒不能永久立於顛峰。到最後，內心要的不過安穩安好四個字。從你身上，我獲得了。像故裡之於旅人，故意安之感，有對疇昔光陰的沉淪，能夠安撫民氣，能夠讓人感受喜樂愉悅。以是你之於我，就好似熟諳的故裡，不成替代，銘心刻骨。”

容與再頜首，跟著殿中的宮人們紛繁出去，他臉上的笑容垂垂固結，隻是幾近貪婪地凝睇沈徽的臉，以期用這個彆例將他深深烙印在腦海裡。

容與聽過一笑，坐起家道，“不如再給你梳一次。”

沈徽眸光閃了閃，抓起他的手，遊移了下問，“你有遺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