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悲歡的註定(5)[第1頁/共6頁]

白梓岑不說話，隻是笑。

曾兆勾了勾唇，渾厚的笑容，一如疇昔那般純良：“所幸我爸是村長，大師冇敢多鬨，就讓我爸順手打了我一頓就完事了。不過不幸的是，我爸一棍子打中了我的左腿，左邊腳骨壞死，以是瘸了，跛了。”

曾兆見狀，倒是有些慌了。他冇帶隨身的柺杖，隻能按著那隻受傷的腳，憑藉著樓梯的雕欄，一瘸一拐地往上攀。

粥碗就擱在童話書中間，約莫是太困了，白梓岑端粥的姿式有些怠倦，一不謹慎就將童話書也一併帶了起來。

白梓岑還是在哭，曾兆幾近能感遭到襯衫一角已經潮濕，該當是……白梓岑的眼淚。

“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對嗎？”曾兆的稀鬆平常，倒是顯得白梓岑咄咄逼人了，她皺著眉，再次發問：“是因為當年放走了我，是嗎？”

四肢無缺的人，總比微出缺點的人走得快。還未等曾兆反應過來，白梓岑已經攔在了他的麵前。她眼眶微紅，潮濕的淚水像是隨時都要從眼瞼中滑下。

她發了瘋似的立即跑出去，一併帶走了那本條記。

由十幾種乾果熬出來的熱粥，味道甜美。白梓岑喝著喝著，就喝得眼淚直冒。也不知是這粥太燙了，把她燙疼了，還是這類被人體貼著的感受，讓她感受太疼了。

最後一頁空缺紙頁，充滿了傾斜扭曲的字體，像是剛開端學寫字的兒童留下的。但是，白梓岑卻憑著這些薄弱的字體，認出了是小紫的筆跡。這是小紫的條記，千真萬確。

曾兆的神采有一刹時的遊移，半晌以後，才慘白地朝白梓岑笑了笑，笑容裡裹挾著一股寒微的味道：“當然記得，這本書是當年你送給小紫的，她一向當寶貝似的。客歲搬場到這裡的時候，我一度覺得這本書丟了，冇想到倒是被你找著了。”

發黃的紙頁讀得白梓岑眼眸酸澀，她信手將童話書放在床頭櫃上，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暖洋洋的橙黃色燈光就在頭頂，白梓岑的眼皮有些發沉，正籌算睡下去，卻想到床頭邊的那一碗粥還冇喝完，又重新拿了起來。

“兆哥，你為甚麼要瞞著我……”

那麼活潑，那麼慷慨，就彷彿一輩子都能逗留在阿誰時候似的。

白梓岑順手翻了翻，固然都是些陳腔讕言的老故事，倒也看得有些入迷，《灰女人》《白雪公主》……

三年級的時候，白梓岑整十歲，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當時候的她，饒是有再天馬行空的設想力，也很難想到，十幾年後的她，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出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