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全後宮白月光（17）[第2頁/共5頁]

他冇帶任何人，在淩晨露水未散之際，騎馬去了伽藍寺。

一間停放著屍身的屋子內，紅衣女屍被人伶仃抬到木板上，潔淨的白布遮著身材與臉孔，模糊滿盈出一股腐臭腥臭的氣味。天子坐在床側，指尖微顫，翻開了白布，那張臉都被河水泡爛了，難以辨認端倪。

他信賴這不是她，毫不是她。

燕恨水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不管問了甚麼，始終擺出一副“老子將近昇天了能不能彆煩老子”的欠揍神采。

渾然不知另一邊因為她的“投河他殺”而瘋了。

就是這身衣服紅得騷包，毛病了她路人演技的闡揚，像是逃婚投河的大戶人家小娘子。

他準她們留在這吃人的地兒，持續享用著子虛的繁華。

燕恨水“喲”了一聲，“我們燕家倒出了個癡情種了，她活著你選彆人，死了你又惦記取，可真行。”

他除了不敷和順，哪點比他差了？

八月二十二日，燕弱衣換了一身素衣，去了伽藍寺。這日是燃燈古佛的聖誕，伽藍寺有一個點燈祈福的集會，到了早晨，香火環繞，萬燈如晝，祈福樹上紅絲飛揚，遠遠看著心靈都彷彿被洗滌了普通。

燕弱衣以帝王身份出行的時候，滿是清場，冇試過被那麼多人擠著走路的滋味。

……靈犀香？

她混進裡邊不刺眼。

對方搖了點頭，又施了個禮，避開他走向女眷那一邊。

他扶穩了她。

太後懵了。

燕弱衣一方麵感到絕望，另一方麵又不由得光榮。

燕弱衣氣血翻湧，胸口愈發難以呼吸。

護城河邊躺了一堆屍身，他一一細心辨認了，冇有她的臉。

於私，燕弱衣跟這位小皇叔比武過數回，後者不按牌理出牌，慣會出爾反爾，難保他這個摸索隻是想戲弄他，選中的人反而會死。

又過七日，兵變餘孽根基清除。

但思慮這些已經冇有甚麼用了。

不信佛的天子捧著燈，低下額，跪在了疇昔佛前。

他恨她騙他，恨她投敵，更恨她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喜新厭舊，燕恨水這個瘋顛顛的病秧子能給她甚麼？

南塘自古以來是大儒清流會聚之地，最討厭浪費華侈豪奢風格，連慶賀節日，也隻要小小幾束寒酸的煙花。她冇有去過都城，隻能從他的隻言片語中設想煙花的昌大，他在葡萄藤架下偷偷親她，等她憤怒瞪來，他必然舉手發誓，許她一個又一個的諾，半哄半騙，才換得青梅消氣。

厥後燕弱衣又想，算了，不愛就不愛，他找一個更愛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