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第2頁/共4頁]

他抬起臉，看到猩紅玄黑的天空。

八年前秦過跟著師父討伐離笑宮，師父冇有返來，整小我化為了灰燼。

她低下頭，抓緊寂流輝衣衿的領口，攥得皺起來。

然後第二片，第三片，花瓣拂過寂流輝臉頰上的血痕，拂過他的眉眼。

男人將這兩個字在唇齒間轉動一番，他盯著麵前猖獗而氣憤的紅衣女人，忽而暗澹一笑：“我何時禁止過你？”

當年她是如何被金袍祖師抓的？

他腳下術法流轉，刹時已至暴風中間，紅黑的魔氣令人睜不開眼睛，掌心短刃出招若暴雨梨花，隻見銀光閃動，應接不暇。

百裡一格一格轉過甚，斑白的鬢髮在熾熱的風中微微飛舞，她冷冷說：“讓我殺了她。”

血液在嘩啦啦活動，如此暢快，如此失控。

阿語坐在地上，她半個身子已經裂開腐壞，暴露黃綠色化膿的血肉和肩頭的骨骼，她背後的魔蝶蝶翼已經撕穿，隻要血淋淋的、被折斷的骨架，她驚駭地顫抖，血淚充滿整張臉。

“你說得對，我不能這麼早就死掉。”百裡汐踉蹌地笑兩聲，沸騰的血液正在停歇，奔騰的戾氣正在迴流，恍忽而酷寒，“我冇有臉去見他。”

生前也好，身後也罷，有多少次是他呈現在她的來路上。

他看著她，隻能罷休讓她去做。

秦過現在不惑之年，因修道顯得麵龐年青，以剜心刀法與琉璃禦守結界聞名，被道中諸多世家承認獎飾。崆峒派向來低調，秉承祖訓，秦過也向來不肯將剜心刀亮給外人看，時候一久，倒也給人落下一個崆峒派以樊籬結界見長的守成印象。

她返來了！

方纔那一劍，恰是刺向她。

“停手，百裡。”

寂流輝凝睇她鮮紅得發亮的瞳孔，“你動了魂力。”

“——”

現在廣場上未有幾位家主，此等時候恰是他脫手的大好良機，莫非還等那魔女將力量完整逼出不成？崆峒派今非昔比，他掄出剜心刀，刀鋒茫茫，固然白首魔女現世透露，但與八年前是不成對比的，而這八年來他用心修道，怎不成能製住這魔道？隻要將這女魔頭殺掉，恰是崆峒派剜心刀立名天下的墊腳石。

這個男人永久是最深的那條溝壑。

這六合彷彿隻剩下他們，金袍法師環顧四周，一對空靈而頎長眼睛隔著簾紗落在百裡汐沾滿鮮血的臉上。

連血蝶都來不及禁止。

俄然間他反手一掄，凜冽白光閃過，阿語的頭頃刻間顱飛了出去！

女人的手扼住秦過的喉口，秦過尚未感遭到堵塞與疼痛，冇頂的暗中囊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