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林 第10章（1）[第2頁/共3頁]

“他們必然走在前頭了，我會派人跟他們聯絡的，我們也回梧州，歸去後就送你回家。”

“不曉得梅姐有冇有找到阿誰孩子，她還那麼小。”沈太太焦心道。

有人敲了拍門：“太太，人我帶返來了。”

沈太太招手拉過沈林道：“這是老三沈林，表字懷昱，本年十六歲，那副藥是他喝的，他正在讀書，眼睛用的短長。”

沈太太趕緊站起家來：“快帶她出去吧！”

沈太太又拉過薛梧桐道：“好孩子，你刻苦了。”

薛梧桐聽了這些話，曉得是在熟諳的人之間了，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我爸爸媽媽在哪兒呢？您又是要往哪兒去呢？”

一個仆婦打扮的女人領著個小女孩出去了，那女孩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

有濃霧垂垂散開，火車的汽笛聲，另有“哐哐”的車輪聲。甲等車廂裡，一個婦人坐在床上，五官清秀，小巧小巧，兩隻手繞著一方手帕，不一會兒她又站起來，走到包廂門口張望著，回過身在車廂裡交來回回的踱著。桌前一向在看書的少年抬開端來：“媽，您彆轉了，晃得我眼暈。”

張姨娘笑了一笑道：“就你記性好。”又對著沈太太說，“這不恰是說薛家的蜜斯丟了嗎？”

小女孩兒顫抖著聲音道：“沈太太萬福，我叫薛梧桐。”

沈太太微淺笑了一下，又道：“我們家姓沈，你叫甚麼名字？”

說罷她低了頭。

那少年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眼裡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比起白木這些光陰見到的沈林稍顯稚嫩，她恍然明白了。這是夢，是妖魄裡殘存的沈林的認識，這認識是他執念最深處的一場風花雪月，留在魄中，潛進她的夢裡。

這時又從門口出去一個斑斕少婦，烏油油的髮髻鬆鬆的綰著，身後跟著幾個男孩後代孩兒。

張姨娘又道：“昨個兒我們從邕寧走的時候，老六老七拉著我去買福寧記的點心，店裡牆上貼著一張黃紙告白，手寫的字，上麵寫著……”

木蘭笑了笑：“多謝您了。”

張姨娘又問：“裡邊兒有甚麼？”

滅亡，實在是無邊無邊的暗中罷了，那樣的暗中白木經曆過一次，百年前被馮業平封印的時候，暗中沿著腳背一寸寸覆蓋上她的身材，六合萬物一刹時都泯冇了，她在那黑暗中寸步難移。

“敬啟者：女童薛梧桐，年十一歲，身穿白衫紅褲，眉清目秀，發烏黑，梳辮子，皮膚細白，身高三尺，梧州口音。不慎在邕寧走失，如有仁人君子報知下落者，酬銀五十兩，照顧返來者，酬銀一百兩，決不食言。梧州城南景仁堂，薛思道敬白。”一個小少年從張姨娘身後跑上前來，搶著背道，少年有一幅俊朗的好麵孔，風騷安閒，是沈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