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岸 9[第1頁/共4頁]
……
想起秋寄情,如海翻湧的情素淹冇他。
如此和順卻又悲慼的陳詞竟成她的遺言。
看著白曉生引咎自責的哀思模樣,白鶴歸酸澀至極。
一口茶倉促噎下,有些燙喉,他皺起眉頭道:“為何如此說。”
給白曉生行了禮以後,才拾了衣衫坐在身後的紫檀椅上。
但是剛進了白家的門,就被家仆奉告白曉生有要事找他。
白鶴歸感覺諷刺。
白曉生聽完驀地一怔,本來溫潤的臉頰上霎那間變得煞白毫無赤色,語氣中帶著震驚,聲音顫顫巍巍:“你是說……阿寧他還活著?”
……
想到這裡,白鶴歸心中再痛恨總畢竟有些許不忍。就算白曉生如何負了他孃親,負了白家,他也還是他的父親。父親做了再多錯事,也輪不到他一個小輩來品頭論足。
“父親……鶴歸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說。”白鶴歸本來溫和的雙目又淩厲起來,眼中寒光四泛,淡聲道:“傳聞三年前八大宗家討伐妖女時,妖女將古家一脈悉數搏鬥,無一人生還?”
白鶴歸既聞柳風存要前來,天然喜不自勝。腳步倒快了些,徑直走向主堂。
白曉生是能猜到的。
“嗯,你願去便好。”白曉生瞥見本身的兒子終究有了些想做的事情,內心甚是欣喜。他自知愧對本身的家人,對秋寄情,對白無爭,對白鶴歸,都有不能言說的傷害。他也曉得這平生有些弊端他是冇法彌補,秋寄情的死讓他落空但願,他也不再苛求會有人像秋寄情那樣珍惜本身,諒解本身的不對。這些年他欠秋寄情的愛,不管如何,他也要還給他和秋寄情的孩兒。或許隻要如許,他對於她的慚愧才氣少些罷。
他倒是感覺迷惑,白家普通不等閒接客。既願接那便是乾係極好的宗家大族或與白家有要事商討的政客。現在天下承平,邊陲那些事也不消白家管,政客倒是不成能。可他又冇傳聞哪位大宗主君要來,便問道:“現在是哪位門客要來?”
他當時瞥見白曉生殺了孃親,恨不得提劍當場殺了這負心漢。
本來他也很天真的覺得,總有體例二人皆可保,可事到現在,隻剩本身孤傲於世孑然一身。
他本來覺得上一代的恩仇自從古家毀滅,淳於家絕代以後便就此了之。冇想到星火未息,仍舊藕斷絲連,相互仇恨著。
白鶴歸路過客室,瞥見家仆正在內裡打掃。
從小白曉生對這個他傾慕女子的孩兒比對白無爭白鶴歸兄弟倆還要好。
心上彷彿被狠狠插進一把刀,微微一碰便會鮮血淋漓,刀尖碾過所到之處,悶住他的心口,疼的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