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小雜種們偷吃黃瓜被敲頂弓[第2頁/共3頁]

活脫脫的祖母一腳跳進堂屋，叫呼小瘟神們，往門彎逢裡尋，邊尋邊痛罵：“小瘟神們，藏在門彎裡，我就找不到你們了？快快，都給奶奶的我出來……”

（敲頂弓是為吃筋果。所謂筋果，就是用灰麵與白糖香精做成的副食，小時候最為勁的小吃。母親的頂弓做成筋果，可不好吃，敲在頭上，就如撞到了鐵牆，腦袋都要起鵝蛋包，痛死人，可不好玩！）

疇前鄉間婦人吵架相罵都為啥，不過為著菜園的幾個瓜，踩壞了的籬拉。遇見一個心性強而胡塗的大人，何故聽得人如此罵的，還不回口就相起了罵。你他孃的幾朵黃瓜花多了不起……你一句我一句的罵來罵去，打起架來都不希奇。

母親的頂弓是馳名的，母親的手小力大，敲得小姑是兩眼冒金花，敲得姐們是哇哇大哭。敲得祖母對著母親破口痛罵：“狗日的餘秋香，你個狠心的婆娘，崽都不是你生的？嫩白的小腦袋，怎擱得住你千斤的頂弓，還不敲壞腦筋。”

祖母就在家裡，甚麼雞蛋，麻糖，巴果，疙瘩子的給孩子們做來補。一碗碗的熱湯端來給孩子們喝。孩子們吃吃喝喝的，就忘了腦袋上的鵝蛋包，不記得痛了。以此抵消母親頂弓形成的傷害。那景象彷彿是母親的頂弓真有千斤的力，傷得孩子們不輕，破鈔了孩子們的很多能量，需求小吃來彌補。

說完我二姑次兒的傳怪傑生，再回故河口期間的那戶平常農家裡吧。

祖母痛斥母親的情狀，彷彿母親真做了罪大惡極的事。彷彿母親的頂弓挖掉了她身上的肉，疼得要死！這是祖母與母親對待孩子出錯以後，截然相反的處所。

母親的頂弓實在太重。敲得姐們是暈頭轉向，差點掉進了廁所池。母親有一雙勤奮不斷歇的手，它在不竭的勞作中落空了感受上的輕重。當然，母親敲得小姑重些，敲得姐們還輕些。

每次隻要孩子們吃了母親的頂弓，絕對有祖母做的雞蛋巴果糖之類的小吃來補。久而久之，孩子們都不怕吃母親的頂弓，幾天冇挨頂弓，倒還怪馳念。腦袋都被敲出了繭，不曉得痛了唄。

（注：竹鞭的特性是越細，抽到身上就越痛。因為受力麵積小嘛，力全數使在肉點上，抽一下，紅血印一條。我但是親身吃過。阿誰痛得人是雙腳起跳。）

罵的祖母與母親心底愁悶，卻不敢還嘴。如何我家的孩子就是小雜種，長大抵當強盜？幾朵黃瓜花，黃瓜架幾根麻梗夾的有啥了不起？罵人也要有口德，哪家的孩子不害人，害人精倒是罵得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