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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望門沈氏大房的獨女,生得仙姿玉貌,又才情橫溢,另有個爵至國公的爹,受封鎮國長公主的娘,本該是事事順利的快意命,卻被指了門不利婚事,許給了邊關那雙腿殘疾的霍家二郎。
“你可知那霍家二郎叫甚麼?”
“既是仇人,天然要尋。”趙眉蘭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指著木施問,“這披氅便是那人的?”
玉塞陽關烽火起,虜騎入河西。春不見,芳草離離。
趙眉蘭麵色轉冷,拿起大氅細看,見衣角處繡了一個疑似家屬徽記的金色圖樣:一隻矯翼之虎。
“阿孃曉得,隻是想不通仿你筆跡之人是何企圖。若說是構陷你與人私通,卻也冇有事理。”
非論如何推斷,這首詞都不該是女兒的手筆。趙眉蘭之以是多此一問,不過是想確認筆跡。
連同二房一起算行第,她在沈家這一輩的女人當中年紀排第四。
“殷殷”是沈令蓁的小字。
趙眉蘭當然曉得這不是沈令蓁寫的。
可若說是十年前,當時沈令蓁才幾歲,又懂甚麼男女之情?
接下聖旨後,沈令蓁連著幾日閉門謝客,鬱鬱不樂,這一天,英國公思忖著帶她去城外桃花穀散心,哪知他不過忽視稍頃,女兒就不見了。
這等將家屬徽記雕上兜鍪的殊榮,毫不是淺顯兵卒可享,乃至普通將帥也不能。如此職位,鮮明已堪與大將軍比肩。
沈令蓁被嗬叱得肩膀一顫,這纔將與薛玠有關的顛末照實交代了一遍。
沈令蓁雖不喜這樁婚事,卻驚駭觸怒聖上,纏累兩邊家屬,當場回絕了薛玠,也是以與他不歡而散。
這下可急壞了老國公。
第一章
文/顧了之
霍留行少時雖也曾金戈鐵馬,交戰疆場,可還未及介入將軍之名,便在十七歲那年於一場北伐戰事中為關外西羌人俘虜,幸運逃出世天後廢了兩條腿,而後餘生都須倚靠輪椅度日。
她皺起眉:“這徽記是哪家的?”
愛不敢言,早早逝去的女人和一片赤忱報家國,功成名就卻抱憾畢生的將軍,這淒苦的風月故事倒叫旁人唏噓——如果詞中不是提到了“蓁蓁”和“殷殷”如許的字眼。
“他頭上兜鍪遮得嚴實,瞧不見臉。聽聲音不像我認得的人。”
隻是世人憐憫歸憐憫,最多也不過關起房門暗自嗟歎。灰塵既定,皇命難違,扒開天窗還得亮著眼說瞎話,拱手向英國公道一聲“恭喜恭喜”。
卻不幸合法韶華的沈令媛,做了沈家十五年的掌上嬌珠,今後便要到蕭瑟之地喝西北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