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見蔡京[第1頁/共3頁]

西門慶心中一笑：“天下幸甚，大宋幸甚倒也罷了，至於你蔡京老兒，卻一定幸甚！”當下整整衣冠，定睛向廳門前看去，隻見一個六十餘歲的白叟，固然皓首白鬚，倒是精力矍鑠，身上穿戴油絲色飛魚貂氅，足蹬金絲步雲履，眯縫著眼一邊向本身這邊打量，一邊接了出來。

翟謙道：“豈敢豈敢！我家太師老爺這幾天常常在我麵前唸叨，期盼清河西門大官人之心甚是殷切，是以，小人本日一聽到西門大官人進府，便吃緊趕來驅逐，誰知還是遲了一步，未能在府門前恭候台端，還望西門大官人恕罪！”

當下踏步上前，大風雅方的一抱拳，宏聲道：“小人清河西門慶，見過太師！”

西門慶為何吃驚？

廳中沉寂了半晌，想來是下人在清算客走後的混亂局麵，然後翟謙快步從廳中小跑了出來，滿麵喜意，來到西門慶身邊深深一躬，笑道：“西門大官人公然是好大的麵子！我家太師老爺正和工部各堂官議運木料，起蓋延福宮，一聽是西門大官人來了，我家太師老爺當即叮嚀停議，打發了那些椿朽之材，專誠驅逐西門大官人。小人打小奉侍太師老爺，還向來冇見過哪小我能和太師老爺投緣到這般境地呢！”

西門慶忙道：“那裡那裡！是西門慶來得冒昧了！”

在蔡京麵前，西門慶之以是自稱“小人”，卻也是費了一番心機。“小人”之稱，先秦諸書常見，到了北宋，更是不分士庶，都自稱小人。有遼國右金吾衛士將軍，姓韓，單名一個正字，歸朝後授檢校少保節度使，對中人以上說話，即稱小人，對中人以下，即稱我家。每日朗讀《天童經》時，說甚麼“對天童豈可稱我？”因而把經中的“我”字，皆改成“小人”，乃至於讀起來的時候，就變成了“皇天生小人，皇地載小人，日月照小人，北鬥輔小人……”前後二十親句，都是小人。

說著話，早已走過石子道，來到廳房門前，翟謙朗聲道：“啟稟老爺，山東東平府清河縣西門大官人到了！”

翟謙笑道：“嗐！這有甚麼使不得的？若西門大官人硬要施禮，失了我家太師老爺敬賢之意，那天理情麵上，纔是個使不得！”

西門慶點頭道：“本來如此，受教了！”心中卻道：“有如此貪瀆的主子，就有如此無恥的主子！如許的國度不敗亡，另有天理嗎？隻不幸無數的百姓百姓，卻要給這些賊子陪葬，陷進天下的一池血海裡去，我西門慶如果冇有穿越還則罷了，既然我穿越了，豈能袖手旁觀，坐看雲起？固然為人處世，貴在順勢應時，但天下上有些事情，就算是螳臂擋車，男兒漢也是不能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