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兄弟情深[第1頁/共3頁]

一進到祖宅裡，武鬆見入眼處皆清算得井井有條，心中思忖道：“嫂嫂倒是個邃密人。”暗中先替哥哥歡樂。

武鬆點頭道：“誤打誤撞治好了兄弟的病，倒也算不得甚麼。但厥後十餘日，公明哥哥都留兄弟在他身邊相伴，日日夜夜，將那做人的事理講給兄弟聽。聞他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兄弟這才猛醒，疇昔那些年，武二就是個渾渾噩噩、稀裡胡塗的莽漢；想到疇前做了那麼多讓哥哥煩惱的事，兄弟就無地自容。哥哥，且受做兄弟的一拜，看在故去爹孃的麵上，恕我吧！”

武鬆笑道：“若不捨近求遠，怎能打得景陽崗上大蟲？哥哥卻不知，這此中有個原故。”

潘弓足笑道：“你哥哥固然模樣不俊，卻也是個轉世的天星，一朝得誌，又能差到那裡去？”

武鬆揚眉道：“兄弟能有明天，多虧了公明哥哥的指導！”

武大郎一拍本身的腿：“嗐！倒是我胡塗了！”

武大郎倉猝將武鬆攙起，撫著他的肩背說道：“我那西門仙兄有言——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苦海轉頭，善莫大焉！兄弟你有了這番心，哥哥歡暢還來不及，那裡還會怪你？來來來！你我兄弟且坐好了說話。”

武大郎恭恭敬敬地問道：“周老俠可好？”

三人同到樓上主客席裡坐地，潘弓足便對武大郎道：“大哥，你陪侍著叔叔說話，我去安排些酒食來，管待叔叔。”武大郎喜道：“如此最好！”武鬆欠身拱手：“倒是生受了嫂嫂！”潘弓足一笑：“自家兄弟，有甚麼生受不生受的？叔叔且和大郎寬坐，奴家去去便來。”說著，潘弓足自下樓清算酒食去了。

隻是淡淡的幾句話，便聽得武大郎心上發酸，目中墮淚，隻是哽咽道：“兄弟，你倒是刻苦了！”

武大郎獵奇心起，詰問道：“甚麼原故？”

武大郎一愣道：“公明哥哥？及時雨宋江宋公明？”

一邊說，一邊安排席位。武大郎坐了主位，潘弓足對席相陪，武鬆打橫。三人坐定後，武大郎便端起酒來，說道：“本日我武家一門團聚，倒是大大的喪事。從今以後，我們兄弟好好將門庭清算起來，讓先人也光輝光輝。來！這便都喝一口吧！”

兄弟二人坐好後，武大郎便問道：“兄弟，我聽清河第一樓裡來往的客人說，滄州直南為陽穀，兩地相距約有四百裡；滄州南偏西為清河，兩地相距約二百裡，陽穀又在清河東偏南二百裡處。且淪州南下清河，本可仰仗運河便當，兄弟你為何卻從河南邊向來，這不是捨近求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