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退婚之塵埃落定[第3頁/共4頁]

這時，那王婆開端冒充推讓起來：“星主大官人，本來說好是一百貫，如何卻俄然多了二十貫出來？老婆子無功不受祿，這錢拿著燙手哇！”

第二日，西門慶一早把陳經濟主仆送到了十裡長亭。陳經濟滿口許願，說隻要一歸去便儘力讀書，中了狀元頓時就回清河迎親，等等等等，一時候隻說得天花亂墜。西門慶東耳朵進西耳朵出，倒引得中間永福寺的道堅長老出來拜見佛祖神蹟。

西門慶默不出聲，隻在桌上寫些甚麼。待趙拆台哭得差未幾了，這才問道：“如有個改過改過，重頭做人的機遇，你願不肯掌控？”

話音未落，就聽玳安一聲慘叫：“我好薄命啊――”

西門慶笑道：“王乳母不必客氣。這件事情天知地知，神知鬼知，你知我知，月娘知，我女兒知，趙拆台知，除此以外再無人知。我想乳母整日裡守口如瓶，也是辛苦，以是多備這二十貫錢，請乳母買些開胃健脾的果食，好好排解排解。”

莫道苦海無舟楫，卻看烈火種青蓮。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趙拆台放聲大哭：“小人……小人……小人明天，又把一個病人給醫壞了……”

趙拆台卻不站起來，隻是哭得說不出話來。

西門慶眉頭一皺，厲喝道：“起來發言！”趙拆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站起來，象個避貓兒鼠一樣站在一旁。

趙拆台哭道：“萬幸隻是外傷！小人大膽，已經把人送到星主大官人的藥棚那邊去了……”

西門慶這才鬆了口氣，便發狠道：“哼！你這廝！不學無術，可愛之極！若不是看你在我女兒退婚之事上另有些微功，那閻羅殿前的牛頭馬麵，早將你捉入十八層天國，用杵來舂，鋸來解，填進油鍋裡去炸了！”

西門慶把著信，笑得差點兒從椅子上跌了下來，心說莫非這陳洪是方鴻漸從錢鐘書先生的《圍城》裡穿超出來的不成？勉強禁止著惡作劇之心，纔沒有把方鴻漸他爹那封痛罵的快信原版複製一封後送回。

玳安薄命，他請返來的趙拆台也強不到那裡去。一進西門慶的書房，便聽劈臉一聲大喝：“趙拆台，你知罪否？”

趙拆台放聲大哭：“……但是……小人的名聲，都已經讓小人生生的給弄壞了！彆的太醫們見了我，鼻子裡哼一聲疇昔，都把我當喪家之犬普通對待。我賠著笑容想跟人家切磋一張藥方劑，也是熱臉貼人的冷屁股，冇人拿我當回事。星主大官人，您白叟家是個明見萬裡的，凡是我有三分退路，我又何必去蒙人哄人？做小人的滋味，莫非有人天生就喜好嗎？誰又曉得小人的苦啊！哇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