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北宋期貨之父[第1頁/共3頁]

當下又喝令著眾排軍押送了這乾小人，去各家追贓去，這一去事關眾排軍分錢多寡，誰肯輕放過這些小人？一個個刮地三尺，草裡擠奶，石頭裡榨油，將這些小人家中裡裡外外涮得盆乾碗淨。有那實在拿不出來的，便被逼著賣屋子賣地，乃至賣兒賣女，弄得一家子雞飛蛋打，骨肉分離，那一口慘痛之氣差遣之下，哀聲震天。中間有百姓看了，都忍不住歎一聲：“唉！”，卻又忍不住唾一口：“該！”

指著一乾小人，賀提刑喝道：“既然西門大官民氣慈麵軟，本日就便宜了你們！按理說，每人還該領一頓結案的板子纔對，但西門大官人有慈悲，本官豈可冇有美意？這一頓板子，且寄在這裡，若今後還敢興風作lang，當時二罪並罰，打死勿論！”

西門慶便安慰道：“山不轉水轉，總有一天，讓他狹路相逢無躲避！當時新老舊賬外帶利錢加起來，才讓他曉得我西門慶的短長！南軒兄不必耿耿於懷。”

取到後，西門慶便在一張大紙上，居中寫下四個大字——“遠期條約”，然後分擺佈寫下不異內容標準的文字——買賣物品：功德炊餅；數量：五個；代價：每個功德炊餅製錢一貫，共五貫；買賣日期：今後估計的某年某月某日。

夏提刑笑道：“些須微勞，四泉兄不消放在心上，那樣反倒顯得你我不爺們兒了！”

西門慶聽了，靈機一動，便命玳安拿筆墨紙硯來。

“啊？！”來旺等人對望一眼，這才如夢初醒。

商討已定，夏提刑、李知縣、周守備便再次升堂，一乾小人重傷的跪，重擔的爬，都俯伏在案下，西門慶的家人來保也在中間跪了充數。當著眾百姓的麵，賀提刑便審判道：“被告西門大官人仁義，念著平時的情分，再加上這些小人又欺詐未成，是以不再追案，能夠從輕發落。”

這別緻的買賣軌製打擊之下，來旺、傅二叔、賁四無不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那傅二叔是個老成的，便謹慎翼翼地問道：“大官人，你說取右聯者須交包管金，卻不知這包管金又是何物？”

周秀恨恨隧道：“隻可惜走了一個雲離守！”

更有那窮酸丁便念起嘲歌來：“為人切莫把心欺，公理昭彰自偶然。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

賀提刑見應伯爵招認了，便宣佈臨時休堂，請李知縣、周守備後堂商討結案。三人進了後堂，西門慶早一步在那邊等待，四人一拱手，西門慶便笑道：“龍溪兄本日打得好痛快，倒是幫兄弟出足了一口肮臟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