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石氣留音[第2頁/共3頁]

“徒弟，何時才氣再叫弟子一聲不明？”

“徒弟！”

赫連半弓著身子，做了個揖，隻見那老者八卦服加身，頭上紫陽巾超脫，好似世外神仙，恰是獅子峰癲狂道人不周真人。

“一聲聲，一更更。窗外芭蕉窗裡燈，此時無窮情。夢難成，恨難平。不道愁人不喜聽，空階滴到明。”不白字字念著，雖模樣稚嫩，但是幽咽之聲似懷春少女。

忽而劍氣淩淩，冷雨冷劍，光影迷濛中，見一白衣女娃朝著那些早已斷氣的地煞們一頓亂刺，似在宣泄著甚麼，口中唸唸有詞，“你們敢傷雲中赫，我要你們死成肉醬！死成肉醬！”

雨幕就像是一把把龐大的鍘刀，切割著獅子崖，赫連轉頭，見血流成河，那些地煞們斷指斷手腦袋分炊，死相極其可駭，並不像是不周不詳所為。

那日，與地煞冰塚決鬥獅子崖，不周真人身中冰塚符，立於獅子崖之巔，冷風冷雨沖刷而下，赫連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一下子跪倒在不周麵前。

赫連呆立在雨中，閉上了眼睛，心中儘是對徒弟的慚愧，不料那劍到了赫連的胸前，又驀地轉峰，劍落下，不白吐了一大口血，血濺在赫連的青衫上，感化出一朵朵如星鬥的赤色桔梗花。

“這都疇昔五十年了，你還放不下嗎？”赫連的傷口又在滴血。

“甚麼？你竟娶了老婆！”不白舉起寶劍，劍身上的血被雨水沖刷下來，滴滴落下，“當年，你用誓詞換了拯救的金丹，現在你就如許給了我這般成果，我要，我要你用命了償！”

白衣女娃抽回寶劍，站立雨幕中，個子小小，獨一七八歲模樣，她如墨長髮繫於頭頂，雨水滲入了衣衫，頭巾也貼在耳際邊，膚白如脂，星眸湧動，穿透雨簾，打量著赫連。

氣旋繚繞雙足，身輕瞬時如燕，青衫眼放鋒利之光，騰空而起，雙腿緩慢地交叉摩挲，似騰雲又生煙，他踏過桔梗花海，晶瑩瑩地露水竟閒逛了兩下，還是貼吻著花葉，“好一個‘流星步’！”青衫讚歎不已。

不白拖著有力的身材，拽著那杆清冷冷的寶劍，踏過地煞的屍身，下了山。

“你是？雲中赫？”

陽光彌散開來，雲霧垂垂隱退，紫色花蕾如星鬥，晨露微微，花香淡雅，漫山的桔梗花簇擁上了獅子峰。一青衫身如狡兔躍於石壁之上，遠眺斯須，又熏目半閉，真氣運轉，腳底生光。

“不詳師叔！”赫連低頭望去，水霧從崖底漫上來，迷了人眼。

赫連大步疾行，元寶乖乖跟在身後，有些事不消去計算，也會曉得一二，赫連炯穆兒時住在獅子峰，想必早就和元寶熟諳，當時的元寶和他，就像是現在的元寶和懷鹿一樣，元寶影象裡存在的永久是阿誰男孩，不管他是資質平平的赫連，還是天賦秉異的懷鹿，元寶不去分，隻如果伴隨和等待，他就已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