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引 扇風壓火[第2頁/共3頁]

這婦人敢情另有點急智？節南笑聲森森，皮燈上麵青牙白，哪怕說話還是有氣有力的。

“還不是怪你。”伍徒弟哼道，“從速拿好東西，糟心腸糟苦衷，早去早了。”

“桑……桑六蜜斯，您彆說了，俺們錯了，此後這婆娘要再敢亂來，俺先打折了她的腿……您好好吃著，這雞肉特彆鮮嫩，俺喂的是上好油草種籽。”安家男人平時不吭氣，大事不含混，一把將嚇呆的老婆拽下牆去。

“彆聽你徒弟的，是個好處所，好的讓我眼紅。”伍徒弟冇答，秦徒弟答了，“春宵一刻值令媛的好處所。”

節南哦了一聲，“甚麼糟心活兒？”

“你個天殺的女霸兀子，快還我家小花的命來！唉喲，我的心肝花兒欸，今早你還給娘生了熱乎乎的蛋喂，哪知今晚就進惡人肚子裡去了。阿彌陀佛，花兒，花兒，來世千萬彆投雞胎……”

節南笑意漸弱，一腳踹倒爐上瓦罐，看它滾落，雞骨頭隨灑，雙眼收起冷芒，入屋加一件灰色風袍，戴上風帽，攏手入袖，出門一起向南。

同一人告她桑節南？有一有二，能夠有三，不能有四。

柒小柒朝天翻白眼，偏生曉得對方有這等刁鑽本領，說多不如做多，讓她挑不出刺來就好。

安姑打個激靈，看著那道風中搖擺的病弱影子，心中發顫。

節南要笑不笑，看安姑握著繡花拳頭捶心，恨不能念上百遍經，當場幫小花作一場法事，最後仍逃不脫好處熏心，那模樣好不假惺惺。

節南哈哈笑道，邊笑邊咳，“公然好處所。早傳聞春金樓燕子女人的赫赫申明，更傳聞她為這回府城年會練就一支奇舞，或可拔得頭籌。小山曉得了，定是春金樓要請我們雕製燕子女人的美人版，到了府城人手一張，先以美圖奪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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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小柒走後，節南重回廚房，將吃剩的雞骨頭丟進瓦罐，拎了小爐加了水，再把雞毛堆在爐邊，就著廊下煮起骨頭湯來。她還拿著一把芭蕉扇，扇啊扇，都顛末細心算計，連味兒帶毛，全往對牆扇去。

桑六娘曉得驢子鴨子的去處！

節南的笑模樣全不似之前病冷，滑頭唧唧，“伍徒弟真峻厲，都不問我病安否，就管遲不遲的，嚇跑了我，到哪兒再找這般靈巧的學徒呢？”

南集有北裡，是鳳來縣入夜以後仍熱烈的好消遣。北裡院舍裡不但有雜耍戲台美人窩，另有一條商街，每月十五高低必開七日夜市。鳳來縣小歸小，但南頌民風如此，富者富玩，窮者窮玩，愛費錢買閒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