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引 婆家一遊[第2頁/共3頁]

常婆子感覺這女人是缺心眼還如何，竟然煞有其事論遷都和局勢所趨的，不由苦笑，“哎喲，我的好女人欸，這一家子遷走了，你該找誰結婚去啊？”

“如此倒也不消避嫌，你且稍待。”大丫頭打起簾，抬聲往裡通傳，“稟夫人，陳掌櫃遣來一名女人送貨，可要奴婢請出去？”

“陳掌櫃倒是曉得油滑，快把那位女人請出去吧。”劉夫人聲音含笑，似仍為剛纔的歡樂而樂。

常婆子隻覺不解此話含義，可等她想問，主院的丫頭已經翻開門，將桑六娘迎了出來。她守了多年還是個看門的，自冇有討巧主子的本領，怏怏歎口氣，掉頭走了。

劉夫人雖能峻厲管束女兒，對這位侄女卻多一分待客之道，但笑了笑，冇有說教的籌算，轉眼望向節南。

“儷娘。”劉夫民氣慈，但也不寵女兒上天，極重視教養，“可貴談笑一回也還罷了，卻不成背後論彆人是非。”

節南眉眼不動，“常媽媽數十年如一日忠守內宅門，麵貌又未曾老，天然記得清楚。”

起先，她瞅得漫不經心。然後，就坐正了，神情中驚奇和難堪交叉，乃至忘了應當讓兩位年青的女人躲避，怔怔然脫口而出——

“才道儷娘渾說，轉頭卻要我娘做主，季姐姐到底樂意還是不樂意，做儷孃的大嫂嘛？”

節南心道，鳳來縣很多無趣，讓眾口分歧，隻會提桑家如許那樣的。

“東西呢？”大丫頭問。

常婆子歎道，“婆子看六女人不似外頭傳得那般惡，對我這等卑賤仆婦還能如此禮待，故而不忍瞧你孤苦。等會兒到了夫人那兒，不管扮不幸也好，苦求人也好，必然要拿緊當年的訂婚之約，請夫人帶你一塊兒走。夫民氣慈，老爺又重禮徳，即便這婚事定得不甘心，那也是早約下的。”

老仆換成婆子，將節南引至後院女宅。那婆子雖知節南為何來，卻不時打眼偷瞥她，瞧著瞧著，一雙精俐眼就愕展開來。

節南卻不驚奇，反說，“現在朝廷南遷，定都安為帝都，安陽和安平又與新都相鄰，名族望族多遷入，往南走確切局勢所趨。”

簾子舉高的那一半晌，節南聽到笑聲。

常婆子欸欸適應，“本年特彆冷，六女人要保重身材。隻是您來得不巧，至公子要留在成翔府過年，不然見上一麵多好。”

劉府是人丁比較簡樸的大戶，劉老爺隻娶一妻，劉夫人生養兩兒一女，一家敦睦。而幺女劉儷娘，年方十五，脾氣天真爛漫，深得父母和兩位兄長的寵嬖。這會兒，劉儷娘問那位季兒女人樂意不樂意當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