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澤居[第3頁/共3頁]

現在在這類場合與表姐的目光一對上，蒲月還是感覺難堪不已，因而忙忙低下頭，屏住呼吸，等著日本人摸出皮夾子付款。表姐倒是不動聲色，平靜自如地端起麵前的燒酒杯，漫不經心卻又風情萬種地悄悄呷了一口。

蒲月問：“如何不去她的辦公室？”

包房裡獨一兩個客人，一男一女，再一個就是美代了。男客人年紀大抵在三十歲以下，單眼皮，上身白襯衫，一件淺灰色西裝外套則隨便地疊放在身側的榻榻米上，簡練又低調的一身打扮。他伸脫手接過美代雙手捧疇昔的一杯朝日生啤時，蒲月著意看了看他的指甲，修剪得圓潤且潔淨。

蒲月苦笑。鄰桌日本客人都是常來的熟客，此中一個傳聞是從美代開店伊始就幫襯到現在的老客人，並且他們一頓飯才吃到一半，就已經開了兩瓶彆的免費的iichiko燒酒了。鄰桌的日本人但見中間的韓國人叫喚抗議，卻聽不懂他說甚麼，隻要一個約莫是懂中文的人歪著嘴角笑了一笑，笑容裡的優勝感與諷刺意味不言而喻。

而在她進赤羽事情近三個月時，遇見了阿誰名為澤居晉的男人，第一次曉得了他的存在。

多年的職業風俗使得美代倉猝雙手扶住蒲月的手臂，還冇看清蒲月是誰，就已經堆了一臉的笑意出來：“不要緊吧？冇有那裡撞著吧？”這句話也脫口而出，神采孔殷又和順。要不是蒲月多少曉得她的為人做派，隻怕真就要覺得這是她發自內心的體貼了。

赤羽地點的這一條街上開滿了大大小小的日本摒擋店與日式酒吧，摒擋店做午市與晚市，而酒吧要等入夜透了才停業。因為客人們先要酒足飯飽，纔會再移步前去酒吧。日本男人愛去酒吧乃是天下聞名的，接待客人、與三五老友集會不去酒吧如何成？

蒲月點頭，美代這才笑笑拜彆。中間，百惠大媽目光閃動著那一塊抹布擦擦台盆，抹抹鏡子。蒲月瞅了瞅百惠大媽的神采，就曉得她有話要說，因而問：“如何了，百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