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揚州花子（一）[第1頁/共2頁]

一個小叫花子，衣衫襤褸不堪，彷彿還沾著一塊塊乾巴巴的血跡。他頭髮疏鬆，臉上被泥垢糊得嚴嚴實實的，實在看不出樣貌，隻要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倒是還看得出，靈動得如兩汪泉水般清澈。

莫強求怒道：“我叫你瞧不起我，明天就好好解釋給你聽！你覺得你每天看在眼裡的事都是真的？實在，哼！那叫霧裡看花，真真假假真假難辨！假定你本來就看錯了，卻又一再強求，那你可就越錯越遠咯。”

畢得之道：“你憑甚麼這麼說？常言道，耳聽為虛目睹為實，我本身親眼看到的都不信賴，那我還信賴甚麼？”

自唐朝開元以來，江南一帶的都會日趨繁華。

揚州城，正趕上廟會的日子。

老闆宣泄了一會兒，明智上頭，既怕打出性命招來費事，也曉得他拿不出那付包子錢的銅板，忿忿然收了手，帶著伴計歸去，臨走還在他身上狠狠吐了口唾沫。

老闆走遠，人群也逐步散去，花子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持續前行。

話說到此，二人偷偷斜乜著眼瞟向花子，就見佛像腳下躺著的那人，身子驀地一震。

走到街角處，拾到一個酒壺，搖一搖，發明另有很多剩酒，當即大喜，舉過甚咕嘟嘟一通痛飲，邊飲邊呼喊：“爽啊爽，人生能稱心如此，夫複何求？哈哈哈哈―”

莫強求道：“耳也好眼也好，都抵不過心，問問你內心的感受，和眼裡看到的感受，是不是一樣呀？”

吃飽喝足，花子打著酒嗝，醉醺醺分開揚州城，走向郊野的一個破廟，那邊就是他的家。

畢得之一聽笑彎了腰，“你戔戔一個臭要飯的，名字裡還藏玄機？”

到得廟門口，忽聽廟裡有人說話。

三小我六條腿，畢竟是趕上了小叫花子兩條腿，他被按在地上一頓棍棒腳踢，口鼻被打得排泄了滴滴血花。

他也不管，徑直走入，倒在佛像腳下滿是洞穴的草蓆上，就矇頭大睡。這廟裡常常有其他乞丐過夜，他是向來不打號召，也不把他們往外趕的。

就聽一小我道：“我說你這小我，天生就得和我作對是吧？我叫莫強求，你就非要叫畢得之。我要走東，你就非要去西。現在我想睡覺，你就偏要我用飯！”

小叫花子眼中劃過一絲滑頭，俄然對包子籠策動攻擊，伸手抓起兩個包子就向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往嘴裡狂塞，冇跑出多遠，倆包子就已祭入了他的五臟廟。

街頭熙熙攘攘，商販們扯著嗓子叫賣，誰都不肯放過這一年一次最好的售貨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