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頁/共6頁]

鹹鐵成望著往飯堂門外走的莆山背影笑道：“少奶奶不知，在跟吳尉文老爺來上海的二十六人中，莆山是獨一當爺的人了。佟秋江最頭痛的人就是莆老爺子了，他軟硬都不吃，隻照安吳堡定的律條辦事。吳尉文老爺身後，佟秋江兩主要他交出賬房，他把吳尉文老爺贈送他的那把鋼劍往桌子上一拍說：‘要讓我交出裕隆聚賬房，就用這把劍先把我頭砍下來。安吳堡新店主啥時到上海讓我交鑰匙，我屁都不放。’佟秋江敢在吳尉文老爺麵前說三道四，對莆山卻毫無體例，這類一物降一物的征象，讓裕隆聚相與伴計有了笑料。少奶奶你耐煩看好了，你要把佟秋江這些年乾的見不得人的事弄清，少了莆老爺子這塊硬骨頭，絕對不可。”

莆山拿著杭州飛來峰絲綢作坊發貨清單和票據與一個記事本，天擦黑時進了秦盛和百貨莊，剛好趕上週瑩等人進飯堂吃晚餐。王堅把他引進飯堂，周瑩見莆山手提一個布包包，讓王堅拖過一把椅子讓莆山坐下，說：“邊用飯邊說啥事吧。”

佟秋江見到鹹鐵成，一改昔日部屬見了他必須先向他存候問好，然後纔開腔的風俗，進門便說：“我覺得你送周瑩到十六鋪去了呢。”

佟秋江歎道：“當時我不知吃錯了甚麼藥，聽了戶廣生分離儲存財物的餿主張，成果弄丟了那麼多物銀！”

世人一聽全笑了。

鹹鐵成當真道：“佟掌櫃，事到現在，你應實事求是，把當時顛末主動奉告少店主，你瞞了安吳堡四年，不能再瞞下去了。持續瞞下去，一旦裕隆聚全部相與伴計乘周瑩少奶奶梭巡之機，把你扣他們紅利向主子提出來並往回索要，你可就有嘴難辯清渾了！”

周瑩說：“感謝你提示我，要不然我還得費時候找衝破口呢！”

周瑩揮手說：“散會。”

莆山說：“你是掌櫃，我不找你去找周瑩少奶奶，裕隆聚冇這類越級辦理的條則規定吧？”

在場的人全啞了。莆山忍不住長歎了一聲，對周瑩說：“想不到吳尉文老爺也長了兩副麵孔，在此之前，我莆山一向把他當作本身處世為人的表率啊！”

鹹鐵成、海雲雨、代宗送王蕙潔、李平嶺和周瑩等人上轎車分開錦秀大旅店後，三人步行往旅店走著，代宗走著走著笑道：“我們仨六隻眼，整天盯著佟秋江，竟然不如一個王蕙潔兩隻眼看得準，真是怪事！”

鹹鐵成從衣袋裡取出一斤罐裝鳳翔燒酒和一包吃食，往桌上一放說：“我給老哥籌辦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