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憑什麼不恨[第1頁/共4頁]

“爸爸。”洛枳喚了一聲，眼淚俄然掉下來。

她謹慎翼翼地把照片塞歸去，打著暗鬥，掙紮著爬起來衝進陽光中，扶著窗台大口喘氣。

她踩上梯子，把骨灰盒和靈位以及裝潢都擺好，放下窗子上的紅色紗簾，然後關上。

“小測是嗎？我冇有去，感謝你了。”

樓梯間隻要洛枳本身的腳步聲，覆信空曠地來回碰撞。

她站在玻璃窗前，一張一張地看疇昔。

“你……驚駭嗎？”盛淮南和順地問。

美得不像話。她失了魂兒普通走出來。

洛枳神情冷酷，接過媽媽手裡的靈位和骨灰，把鑰匙揣進兜裡，回身進了大樓。

都是死去的佳耦。歸天後被後代移到這個房間，骨灰並排放著，拿紅綢子連起來，中間貼一幅老佳耦的合影。

媽媽嘴唇發白，有些要虛脫。

熱氣劈麵而來，微微暖和了她凍得冇有神采的臉。

“我在第一殯儀館，停放骨灰的大樓內裡。”

她考上大學那年，媽媽執意讓她去看看過世的外公外婆。她第一次順從她媽媽。她誰也不要看。

“洛枳，冇來上課吧？剛纔給你打電話，好幾次都不在辦事區。發的簡訊你收到冇？法導小測。我幫你答了。”

她關上門，取出鑰匙鎖好。

哆顫抖嗦地拿脫手機。

“那是……”

十一點半，平常擁在這裡仰仗給死人“唸叨超生”來討餬口的一群老婆子也不在。一陣陣北風把爐膛中殘存的紙灰掃到洛枳的腳邊。

“盛淮南 來電”

“回家了？”

心在一刹時安寧下來。陽光照在她肩上，側臉被曬得稍稍有些暖意。

玻璃窗已經碎了好久，但是碎片都落在櫃子內裡，如果不重視底子看不出來，內裡落了很多灰，正中的合影也歪倒在一邊。洛枳鬼使神差地伸手把照片拉出來。

“你在哪兒說話啊，如何感受這麼不清楚，彷彿信號不好。”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

“你在哪兒？”

“喂。”

紅綢子一牽，存亡都拘束。就算不管如何都生不出愛情，起碼在內心烙下印記，永久抹不掉。何況，情有獨鐘多數是小說裡作者的胡想，民氣難測，這麼多年，人間不是也隻出了一對梁祝化蝶？

“怕甚麼？都是死人。”

她用凍僵的手幫媽媽把生果、酒和爸爸的靈位、骨灰擺好，然後一起撲滅紙錢。

頓了頓，又翻開。

盛淮南的聲音很大，洛枳的耳膜震得一疼，終究復甦過來一點兒，愣住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