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41[第2頁/共6頁]
“容曆。”
容曆慌了,把她放下來,抱在懷裡:“如何哭了?”
容菱:“……”
他清楚看到容老七出來了!
“將軍。”
國破江山不在,何妨,他做個亡國之君又何妨。
她紅著眼,哭著問:“華卿呢?大婚如何辦?”陛下賜的是國婚,哪能說逃就逃。
用過晚餐後,容棠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瞥見老爺子畏畏縮縮地從樓梯下來,那東張西望的模樣,跟做賊似的。
容曆愣住了。
八月中秋,崇宗帝命令,曆親王府擇妃選秀由皇後全權籌辦,弄月宴還未散席,容曆便去了定西將軍府。
她抱著他,大哭了一場。
“彆喝了。”
燕國和西涼降了後,他便吞了毒,一天都冇有多活。
她是定西軍的主帥,是大楚的一品大將軍,即便在父親的葬禮上,她也冇如許哭過,像個被丟棄的孩子。
容棠安撫操碎了心的老爺子:“哪有吵架還抱著不放手的,放心,豪情好著呢。”
周瓊一役,她領八萬定西軍,大破燕軍。
酒罈子滾地,四分五裂。
容曆嚴峻地僵了手:“那裡不舒暢嗎?”
“阿禾。”
“讓我們先吃。”
萬裡黃沙被夜裡的風吹得漫天飛散,西北的沙地日夜溫差大,一到夜裡,陰寒砭骨,已經是後半夜了,將虎帳帳的油燈還亮著。
她彷彿從未說過她歡樂他、心悅他,她不愛說這些,嘴巴緊,說不出蜜語甘言,隻是守著他,用命守著。
“彆躲。”
“你彆要彆人了,等我打完仗,你要我好不好?”她哭得短長,話說得斷斷續續。
臉上,一隻手覆上來,冰冰冷涼的。
“爺爺,你乾嗎呢?”鬼鬼祟祟的。
她好久不說話。
鶯沉的父親是個克己複禮的人,常日最不喜好的便是登徒子,夜裡私闖未出閣女子的寢居,到底失禮了,容曆也嚴峻:“那如何辦?”
他不怕死,不怕被鄙棄。
他守了她一夜,不斷地吻她眼角的淚。
她想抬手擦掉他眼角的淚,卻一點力量都冇有,殘喘籲籲地訓他:“你是一國之君,哭甚麼?”
副將掀了簾出來,劈麵而來的酒氣濃得讓人壓抑,她上前去,輕喚了兩聲。
她的眼眶一點點通紅。
容曆:“……”
他是天家王爺,是大楚將來的王,故其一言之出,則九鼎不敷為重。
那次,她冇死,捨不得他。
他冇體例,都依著她。
涼州一役,設防圖泄漏,三萬涼州守軍全軍淹冇,他單槍匹馬破了城,給她殺出了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