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謀算[第2頁/共4頁]

“他的確位卑官小，但你好歹是婕妤娘娘，多向皇上吹吹枕頭風，咱家不就上去了？”劉氏還要再說，卻被兩名大宮女請了出去。

但從媒人或鄉鄰間探聽到的動靜那裡做得了準，大多是些不儘不實的溢美之詞。關素衣一麵細細聆聽，一麵心中暗歎：這七八位適齡男人中，據她上一世所知，起碼有六位家中妻妾成群，後宅混亂；另有一個不及弱冠就死了。而他們的家世與關家相稱，既無權勢亦無餘財，日子過得摳摳索索。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亦要一個接一個地納妾，彷彿在攀比甚麼普通，實非拜托畢生的夫君。

仲氏也捨不得女兒刻苦，在家還是令媛蜜斯，出門就成了小媳婦，私底下不知被公婆、夫君如何磋磨，與其嫁給不知根底的人，還不如嫁給夫君的弟子，正所謂“一日為師畢生為父”，總不敢過分虐待她。

“關素衣究竟是何方崇高，竟叫陛下惦記上了？”葉蓁目中儘是厲色。

關素衣在浩繁帖子中挑遴選揀，仲氏待她拿起哪張就先容哪家公子，可見早已派人探聽清楚。她這輩子隻得了關素衣一個女兒，對女兒的婚事天然不敢掉以輕心。

葉蓁亦大受震驚，驚道，“太常卿？那但是九卿之首，掌宗廟禮節，職位非常清貴。而帝師這一官職更是前所未有，秩俸萬石，尊位堪比丞相，憑他們一介百姓，怎配？”

後宅中都是刀光劍影、爾虞我詐，更何論藏汙納垢的宮裡？女兒如果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而葉家必然會隨之顛覆。思及此，劉氏再不敢坦白，急道，“那關素衣從小跟從關齊光習文學字。關齊光君子六藝無不精通，詩、詞、歌、賦，冠絕古今，連法家學派的泰鬥韓信芳亦誇獎他乃一代文豪，其才學之盛可見一斑……”

劉氏沉重地點頭，“我與你大嫂均悄悄去看過，確是如此。你與她……你與她比擬還是差了些許。”

當葉蓁驚駭不安時，劉氏安慰道，“娘娘，您彆胡思亂想，事情一定就那般糟糕。陛下現在尚無子嗣，隻要您頭一個誕下皇子，憑生養之功定也能晉封昭儀。陛下獨寵您數年之久，其情分深厚豈是旁人可比？此時您必然要穩住。”

躲過霍聖哲的耳目？恐怕唯有鬼神敢答這句話。天下間，隻要他不想，乃至於不屑曉得的事，而冇有不能曉得的。

是啊，婕妤之上另有昭儀，那但是“副後”，一樣權勢滔天，足以壓本身一頭。皇上想要鼓吹儒學，天然會把關家抬得高高的，一個昭儀之位，他定然捨得。葉蓁眉頭越皺越緊，沉吟道，“關素衣才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