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 1[第1頁/共3頁]
“赫赫!你做死啊!他是你哥哥!”沈母淒厲叫起來,不明白女兒為甚麼發瘋地要置兒子於死地。
“冰臣待我好,阿爹!”她咬著唇,焦急地滴下淚來,“你就讓我們在一起吧。”
“哥――”氣從枕頭下摸出剪刀,拚儘儘力往沈右橫身上刺去。
餘冰臣甚麼也冇說,隻看了沈右橫一眼,叮嚀春姨把房間裡統統的銳器、利器、針頭都收起來,再撥了兩個丫頭輪夜值班。
“那――月錢得漲!”春姨頭仰得老高。
明天,她再撐不下去。
不問還好,一問渾身軟綿綿的冇有力量,她累了一整夜……
冰臣啊……
房間多靜,靜得像天國,天國也不會這麼靜,另有閻王小鬼。
“阿爹,我不怕苦。隻要和冰臣在一起,苦也是甜。”
她點頭。
想睡,長悠長久,安穩地睡。
她剛想說話,就有人掰開他握著的手,推他出去。
窗外的燈火燃著,有人影閒逛。有人在笑,有人在哭。屋裡繡架上擠滿灰塵,五彩的絲線混亂地散放著。
“啊――”
騰躍的燭花在窗戶上倒影出影子,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們對詩剪燭還仿若明天……
一赫盯著哥哥,無聲的淚從眼眶裡滑脫出來。
她用力展開眼睛,瞥見的是哭紅眼睛的姐姐和母親,另有哥哥沈右橫。她的目光直直看著沈右橫,好久才努了努嘴吐出一句:“哥哥――”
是。
“老爺,快出去吧。會感染哩!”
肺癆。
“一赫……”餘冰臣謹慎地問:“你累了吧?”
愛情中的女人老是癡傻,把男人當作上帝,寒微地化身灰塵,低到泥土。
“阿爹感覺他機巧不足,誠心不敷,你感覺呢?”
她太苦、太苦。
一赫又犯病了,此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凶惡短長。餘家把吳門乃至四周地縣上的好大夫都請過來看一遍,大夫的神采一個比一個丟臉。他們眾口一詞,這是癆病,病情不但凶惡並且感染性大。
“哥,你過來――我有話說――”
沈右橫握著mm的手,把她扶到懷裡。
房間中叫聲四起,不幸一赫弱如蘆葦,胳膊連剪刀舉起都難,還未沾著沈右橫的皮,剪刀就被奪下來。
“一赫、一赫――”
“好好――”
每天來看她最多的是大夫,餘冰臣也來,焦心腸握著她的手,一遍一遍呼喊:“一赫、一赫……”
“好。”
一赫也不哭、也不鬨了,直直躺在床,上,呆呆的,木木的,不管誰和她說甚麼,說多好聽的話都不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