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歡迎的人 1[第1頁/共3頁]

市長、縣長站在門口向她道賀，畢恭畢敬鞠躬，稱她為：“沈教員。”

肇君被連番的鞭炮聲嚇破膽，一聞聲爆仗響就哇哇大哭。一赫也被攪得不得安寧。她不但要對付不相乾的人和事還要照顧肚子裡的孩子，每日隻感覺心浮氣躁，一日不得一日完。更加感到如果袁克放在這裡，如何都不會答應閒雜人等入得天井。現在那裡另有表情刺繡，對付這些嚕囌瑣事都要發瘋。

沈右橫被冷風一吹，腦筋復甦很多，忙向mm包管：“你放心，之前的錯事我再不敢犯的。”

“可喜可賀，沈教員的刺繡我國第一次在萬國博覽會上得獎。總統都轟動了，說等插手團從歐洲返來，要親身給你頒獎發嘉獎令！”

一人得道，雞犬昇天。沈右橫揚眉吐氣，一掃幾年的頹勢，仗著mm不但能和縣長稱兄道弟，和市長也能攀點友情。

鬨了幾天，仍不見肖特。體健朗從不抱病的嚴阿婆都累垮了，更不提原本身材不好的沈母。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不是殘疾便是弱質女子。再住下去就要出亂子。家是住不下去，來觀光的已經不滿足坐一坐，看一看。他們在院子裡摘個花、扯個草，拿個瓦片，拿出去誇耀說，這是萬國博覽會金獎家裡的靈草、靈物。一赫的衣服、金飾都在減少，家裡的傢俱，凳子也莫名其妙的不見。十裡八鄉，八輩子遠從不走動的親戚都找來，酬酢半晌，張口就向嚴阿婆和沈母要錢。他們以為得了金獎就會有昂揚獎金，獅子大張口，不達目標就賴著不走。更多的是鄉紳、官員絡繹不斷，他們有送禮訂交的，有仗著官位要刺繡的，有位不懂刺繡的大人物，張嘴就要一百幅，沈右橫內心打鼓，隻得和一赫籌議，家裡臨時住不得了，不如先出去躲一陣。一赫能說不好？隻能同意。

沈右橫難堪的說：“電報上說甚麼，我如何能曉得？”以他的級彆是看不到初級公文檔案的，“袁總長該返來的時候天然就返來了，你彆太擔憂。我們快回家吧，彆讓市悠長等。”

偷偷找了一處新住處，連傢什都不要，清算幾件金飾連夜搬離山塘老街。

“就是。”沈右橫抱著哭泣的肇君哄著，“不管如何得獎是值得歡暢的事。你不要低頭沮喪。”

十年窗下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

“噯，你們說餘冰臣如何該不來的時候來，該來的時候不來啊？”

“你彆擔憂，我就和他們應酬應酬。如果一點不該酬，他們也要說我們不懂行事的。”他打趣mm：“哥哥拎得清，萬國博覽會刺繡金獎沈一赫是我mm，北平的工商總長是我妹婿，他們湊趣我還來不及，我還去湊趣他們，那不是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