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火化單簽名[第2頁/共3頁]

“爸爸你在嗎？”

“院、院長……”大夫差點冇哭出來，“您、您……”

看熱烈的人們指指導點，風有點涼，吹過他的心口，像穿過一個大的黑洞穴，他感覺阿誰位置特彆空，特彆涼，他也不曉得為甚麼。

新月兒卻直撲了上去，哭著喊：“爸爸、爸爸你如何了？”

“洛北、洛北！”鄭司音急得猛按門鈴，但是門裡跟死了一樣沉寂。

她如何都想不到，不過幾天不見，夙來以風騷俶儻著稱的胡洛北胡院長，竟然穿了皺巴巴一身不曉得幾天冇有換過的寢衣，滿臉胡茬，眼窩深深陷了下去，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起來有點可駭。

“您的夫人……火化。”最後兩個字，大夫將近哭出來了，然後就聽到“砰”地一聲，胡洛北把手機扔了出去，砸在牆上。

一向到他站到這裡，站到病床前，看著沉默的床單烏黑，內心才恍恍忽惚浮起第二個動機：她至死都恨著他。

莫子茜死了。

他的老婆，至死都恨著他……

他隻記得莫子茜最後奮力把新月兒還給他，她說“我冇想傷害新月兒”，她說“我隻想和你對話”……如果不是新月兒腳滑遇險，她最後，想和他說的，到底是甚麼話？――他不曉得。

他趕不及，他從露台上往下看，就隻能看到一個纖細的影子，這麼小，這麼遠，遠到他看不清楚她最後的神采。他衝下去的時候，就隻剩了一灘血，人已經冇了，被救護車帶走了，就隻剩下血。

那是如何淒厲和絕望的一句話！

半個小時以後，被胡洛北狠狠砸在牆上，卻還固執地活著的手機裡傳達出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爸爸、爸爸新月兒來看你了！”

胡洛北抱住頭，他不記得了，他也不想記得！

手機裡久久冇有人回話，牽著新月兒的鄭司音不耐煩地跺了頓腳，叱責小大夫說：“就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洛北平時好吃好喝養著你們到底有甚麼用！”

這時候門無聲無息地開了，鄭司音昂首一看，嚇了一跳：“你、你是……洛北？你如何、如何成這個模樣了？”

但是有人應當曉得。

對，他為甚麼要這麼悲傷，這麼難過，乃至於渾渾噩噩地睡了好幾天？他不該歡暢嗎？他不該歡暢得跳起來開瓶酒慶賀一下嗎！胡洛北看著空空如也的天花板，他也不曉得本身為甚麼歡暢不起來。

他都冇能夢見她。

“爸爸！”小女孩的聲音從開端的甜美，到帶上了一絲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