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庫倫・達爾[第1頁/共3頁]

“主啊。我為您帶來新的信眾。請賜賚他勇氣，讓他果斷不移的進步；請賜賚他力量，讓他擊碎前路的窘境；請賜賚他芳華，讓他有充分的熱忱完成抱負——”

這就是奧倫帝國的現任君王，‘英勇者’羅格曼三世。現年八十九歲，有著奧萊爾家屬標記性的紅髮。或許是國事沉重，他剛硬如蝕刻般的麵孔上已有很多皺紋，但瞳孔中仍然燃燒著屬於年青人的，渴求竄改的火焰。

“這不是我的功績。”庫倫點頭，柔聲答覆，“我僅僅向吾主埃達舉薦了您，而您獲得了祂的賜福。”

黑袍人深深吸進一口氣。「天之主」已經將統統交托給了他，而他必將不負祂的拜托。那些空有浮名，卻毫無作為的「神明」們，本就不該持續停滯著這個天下。

“請把您的手遞給我，陛下。”

庫倫從袍袖中伸脫手，與羅格曼寬廣而粗糙的手掌相握。他抬頭望向天頂，目光中帶著模糊的狂熱。繼而他合上雙目，低聲禱告。

『那些本來不信我的，若能感化，則使之歸化。冇法歸化，仍舊跟隨那些腐朽神明的，由他們自去便可。』

——和以往每一次不異，暖和的、馴良的、並且崇高的聲音，鄙人一刻填滿他的心房。

“很好。”羅格曼吐了口氣，“我會安排人手去達成你的要求，剩下的就奉求你了。”

羅格曼依言而行。

王座上的男人略微俯下身材，讓目光與黑袍人交彙。

『食古不化之人，終會被光陰拋棄，與舊期間一異化為灰塵。若他們擋了你的道，且行你所願，我的榮光與你同在。』

“願統統，歸於你所指明的肇端——”

“願你的榮光永久行於六合，願我們終有一日實現你的期許——”

他徑直走到大廳絕頂，向王座上的那人微微躬身，然後摘下兜帽。他的麵龐溫和，看上去方纔步入中年——約莫六十餘歲，玄色中長髮，留著短鬚，雙目炯炯有神，嘴角帶著有些奧秘的淺笑，給人一種莫名的純潔感。

黑袍人點了點頭。他非常清楚，羅格曼一向渴求的是為何物。汗青記錄上——以及傳聞中，第一紀末期的倖存者在蠻荒的大地上掙紮數千年，才得以建立起最後的國度。自一千八百多年前起，奧倫帝國前後經曆過王權、共和、數帝共治、直至當今的單一帝製。在鼎盛期間，它統治著全部大陸的三分之二，艾爾納人、貝隆人、乃至北方的薩怪傑，都曾經是帝國的子民。

“但是，庫倫卿。”王座上的男人皺起眉頭，“我體味你的力量，但我需求一份證明，讓我足以信賴，你所說的那些不但是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