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片：教皇[第1頁/共3頁]

“想必你已經很累了吧？”回過甚去，視野再度落到桌上那本玄色冊本之上，他的眼神如許專注，彷彿思路又埋入這本陳腐聖典的筆墨陣列中去了，“早些歸去歇息。明天的‘崇高祭典’纔剛結束，明天另有很多事情等你兼顧安排。”

他若想殺死一人，底子無需富麗的退場與閉幕，隻需刀過人亡、刀刃見血的步調。因為不再是曾經光亮正大的、大家獎飾的“聖騎士大人”的他，早在三年前便成為了隻配躲藏於無窮無儘的暗影中，連拋頭露麵之行動也不被答應的暗中角色。

“無礙，我體味你言辭中擔憂的意味。但既身為教皇，身材狀況還能有誰比本身更清楚的嗎？”閃現在光芒下的右眼半睜，不存在一絲一毫的小我感情，教皇還是用淡淡的語氣道。

“教皇大人，現在已經淩晨零時三非常了。”

憂愁模糊浮出灰髮白叟深鎖的眉頭間。終究，站在不遠處的紅衣主教還是把他那殘剩的美意與尊敬的警告藏匿至衰老內心中。

“科倫迪卡卿，以下這句話我應當講過無數次了：不該過分體貼教皇的身材環境，因為這是他的私事。”右手從泛黃的羊皮冊頁上抬起，成心偶然地扶正架在高高鼻梁上的單片墨鏡，鏡片輕動收回刻毒的反光。

…………

很久很久，灰髮白叟漸漸舒緩一口氣，龐大地看了麵火線不再望向這邊的黑袍中年男人。那位端坐於樸實木椅上，用心致誌看著聖典的教皇大人，正不緊不慢用略顯粗糙的手掌撫摩著陳腐貴重的書卷。墨色單片眼鏡映照出羊皮卷一行一行的字體，他嘴部翕動，好似默唸著聖典上禮拜禱告的辭句。

慘白孱羸的臉頰閃現於黑夜天空下，陰沉無星的下弦月景隻可淪為他的映托。牙齒扣住下唇，血瞳中除下方獨一能夠侵入光亮聖堂的衝破口、那七色琉璃色穹頂外再無他物。

“即身份高貴為教皇，仍保有他的隱私權――不無遺憾地奉告你，科倫迪卡卿，你越權了。”

每個詞語仍然靜冷如是，可作為聽者的白叟，灰色雙瞳竟是閃過了欣悅與欣喜的意味。都那麼多年了，他還是一點都冇竄改過的教皇陛下。

豎直向下的黑影多了一層肆意拂動的火紅，偶爾有幾縷奸刁的髮絲俄然掠過他的臉頰，從麵前盪開。不過在這關頭到頂點的時候，他卻得空用心顧及這等無關緊急之事，神經繃緊。握著玄色片劍的右手垂垂髮力，將烏黑刀刃從腰間帶出。

“阿誰，”彷彿被教皇大人突如其來的問話打了個措手不及，身穿紅色長袍的大主教臉上不由自主地生硬一下，“教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