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孟婆酒[第3頁/共4頁]
阿嬌也想投胎,可她與彆的鬼分歧:“彆人的符上偶然候,我的符上連時候都冇有,如何投胎。”
蘭芽另有親人在陽間,望鄉台矗立入雲,下寬上窄越行越狹,微一側身就是刀鋒火海,越是往上越是難行,她每到七月半都要登台去看一看陽間的親人。
這酒漿聞起來甘香,嚐起來甜美,乃是人之五蘊苦所變成,一滴便使鬼醉,這一杯下去宿世此生未能滿足的遺憾都能閃現心中。
孟婆看阿嬌睡得夠了,團扇往她麵上一掀,輕風拂麵,阿嬌悠悠然醒轉。
孟婆嘴角笑意未散,眉頭便挑了起來:“金屋未成,非她一人憾事,乃是千古慨歎,千百年來願力加持,她天然不能投胎。”
一口濁氣自胸中吐出,起家向孟婆見禮,笑靨如花,今後就是一隻明白好鬼,一心投胎當人去。
可等阿嬌再次睡醒,便見楚服抱著頭,恨意滿腔:“娘娘,衛子夫投胎去了。”
楚服不明以是:“找孟婆何為?”
言畢身子一晃,半杯酒潑在身上。
疇前不懂,此時另有甚麼不懂的,給她科罪的不是張湯,而是劉徹,說她行厭勝之術的也不是張湯,而是劉徹。
孟婆啟唇一笑:“你有一夙願,未能得償。”
飄零蕩回到墓室中,還是倒在玉床上死睡,睡前還跟陶俑侍女念唸叨叨:“當鬼冇意義。”
阿嬌扯扯衣帶:“找她幫你把頭釘釘牢。”
衛子夫手裡端著一碗孟婆湯,悠悠看了楚服一眼:“她到現在還不曉得?那還是不要曉得的好。”
“究竟,究竟是何人?”
“天然馳名。”孟婆搖搖團扇,她不但熬湯,她還釀酒,隻是平常鬼喝不到她的酒罷了,團扇輕點:“這酒名喚求不得。”
除了劉徹,她的仇敵又另有誰呢?
“若得阿嬌,當以金屋貯之。”
阿嬌闔著雙目,楚服守在她身邊,蘭芽奉上茶湯給孟婆,問道:“她不能投胎,當真是金屋之故麼?”
阿嬌不想當相思鳥,也不想作相思樹,她想當人。
蘭芽取下頭上一隻簪作針,又從囊袋裡取出一根細發,穿在簪上,替楚服縫頭,一邊縫一邊笑:“你這一覺又睡了多久?”
蘭芽纖纖細指翹似蘭花,把楚服的頭縫得密密實實,連同鬼心鬼腸都塞回原位,看阿嬌又掩著口打哈欠,輕笑一聲:“你若無聊,怎不去望鄉台看看親人。”
“莫非便生生困住她不成?”蘭芽替阿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