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業鏡台[第2頁/共4頁]
阿嬌“嘖嘖”兩聲,衛子夫早就跟影象的分歧了,她衝著阿嬌下拜時嬌媚嬌柔,比方初初承露的花枝,現在又哪另有一點柔滑的影子。
嚇得楚服縮到阿嬌身後,她不比平常鬼,可經不起無常那根哭喪棒,躲在阿嬌身後,衝衛子夫暴露尖牙,恨不得啖她血肉。
誰知她不但瞥見了衛子夫,還瞥見了劉據,阿嬌大樂,撫掌而笑,楚服在她身邊,伸長脖子去看,歡樂的一顆腦袋在脖子上直跳 ,跳得過份,腦袋“骨碌碌”滾下來。
墨色石壁顯出八個大字“陰律忘我,孽鏡顯形”。
這皇後就算再當四十年,又有甚麼興趣?
鄙諺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陰司當中也要錢帛開路,阿嬌在長門宮的最後幾年,母切身故,兄弟又隻知爭產,失了陳家庇護,得虧身邊另有些金銀才氣支應,很懂這些事理。
阿嬌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如何也等不到她本身投胎的那一天,悶得都快長毛了。
阿嬌“嚇”的一聲退後兩步,楚服被她一拉頭都歪了出去,阿嬌指著衛子夫的背影問:“這……就是衛子夫?”
阿嬌拉著楚服近前,眼看那石壁泛出光,映著衛子夫的臉。
說到底,這個男人冇故意肝。
把腳一鬆任她倒在地上,又繞疇昔看劉據,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劉徹,眉毛冇他濃,眼睛也不如他亮,真不明白劉徹如何就為了這小子做《皇太子賦》。
紅唇一翹,一雙眼睛燦若明星:“當真?”
衛子夫死時身受火烤,雙目赤紅,衣裙沾著火星灰燼,嗓音嘶啞,覺得是贏家,到底還是輸了。
阿嬌自忖作鬼以後寬忍很多了,都是死鬼,一樣受陰司管束,衛子夫與劉據還是枉死,得由鬼差押往枉死城去,非得比及委曲明白,仇敵身故,方能怨散投胎,不然日日夜夜都要受煎熬。
劉徹不是喜好她低眉含笑麼,如何不笑了?
她擺了擺手:“好說,我走啦。”她最多也就是看個熱烈,輪不著她來難堪衛子夫,後甲等著難堪她的多著呢。
阿嬌“嘻嘻”笑兩聲,從腰上解下個香囊來,從裡頭抖落出幾個三角香料來,嚼得口齒生津,她吃飽睡足,恰好瞧一瞧這番熱烈。
衛子夫自知身故,轉眼間權勢繁華皆成浮雲,她是卑賤出身,隻要比阿嬌更通油滑。她不是好死,冇有陪葬品可行賄賂,隻餘發間一隻金釵。
阿嬌腳上懸的金鈴鐺“鈴鈴”作響,非常打不起精力,蹙了長眉:“楚服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