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撞見[第1頁/共4頁]

陸夫人見父子二人出門了，轉頭問一旁服侍的老嬤嬤：“你說，我把阿媛留在府中如何？”

“什、甚麼？”阿媛聽了徐婆子的話差點兒跌了掃帚。

陸夫人偶爾在院中能遇見這小女人，見她勤勤奮懇的，埋著頭做著事情，彷彿非常當真。陸家的仆人也喜好她，固然她不愛言語，但誰還不愛主動攬活兒做的人呢？

陸斐微微點頭，跟著陸老爺子去了。

一晃神，她彷彿看到十歲的阿媛蒲伏在陸斐的腳下，渾身凍得發紫，氣若遊絲，而他披著狐裘，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眼神毫無波瀾。

而就在陸斐強拉阿媛進屋的半晌，陸夫人恰好從走廊的那頭走來。

“夫人。”老嬤嬤站在她身側，明顯也看到了那一幕。

陸老爺子叫住他：“等會兒，為父這裡收到了一封信，是從洛陽來的，你隨我到書房來。”

老嬤嬤但笑不語，她見的世麵太多了，甚麼樣的事情都有能夠產生。

可這是陸夫人的一片美意，她如果不識相地回絕了，又有人說她不識好歹了吧。

老嬤嬤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陸斐：“不當，陳女人已經是談婚論嫁之人，我與之過於靠近，輕易惹人非議。”

“比你略微值錢一點兒。”

阿媛的手上一頓，保持了哈腰的行動。

春花嫂子鵠立在路口，看著阿媛拐進了陸家的側門，不由感慨：“這命啊，真是說不準……”

一旁全稱不語的陸斐擱下茶杯，說：“兒子另有事情要做，二老慢用。”

“坐著吧，等做好主家的飯菜我們就開吃了。”

“方纔……那是子明？”陸夫人的神采已然僵冷了下來。

他用一根樹枝隨便地盤弄著火堆，火星子迸裂出來，照亮了他當時冷酷的容顏。

“你當時是如何說的？”他傾身向前，抬高嗓音，學著當時命懸一線的她的語氣，“多謝恩公援救，阿媛做牛做馬也當酬謝……”

阿媛從地裡返來，胳膊上挽著一個小籃子，站在原地等她，喊道：“春花嫂子，有甚麼事嗎？”

“這豪情好！”春花嫂子拍了她一巴掌，“可算是不消守著你那破屋子了……哎，看我這記性，你那屋子早就被燒了個精光啊，也好，冇甚麼值得惦記的，住在陸家好多了！”

阿媛正彎著腰清算床鋪，心不在焉，冷不丁地他這一出聲，倒是把她給嚇了一跳。

他的一堆火、一碗粥，救了阿誰被打得遍體鱗傷、跑削髮門後差點在雪天凍死的小女人。

可陸斐從不等閒施恩，她厥後才解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