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孟婆酒[第1頁/共4頁]
飄零蕩回到墓室中,還是倒在玉床上死睡,睡前還跟陶俑侍女念唸叨叨:“當鬼冇意義。”
可……可他薄情至極,連死都讓她以庶人身份下地府,又如何肯償她金屋,讓她消了這段夙孽,好好的去投胎轉世呢?
阿嬌皺皺鼻子,她現在既冇有惦記的人,也冇有惦記的鬼了。
懷愫/文
可等阿嬌再次睡醒,便見楚服抱著頭,恨意滿腔:“娘娘,衛子夫投胎去了。”
阿嬌癡心很多年,一朝淡了心機,在這陰司更呆不住了,兩隻腳丫子晃來晃去:“當鬼真是冇意義。”
楚服不明以是:“找孟婆何為?”
“若得阿嬌,當以金屋貯之。”
楚服叫不醒阿嬌,在孟婆莊前攔住了衛子夫,她的頭被全部砍了下來,堪堪接上,提及話來聲音謔謔,好似怨鬼吹陰風:“究竟是何人構陷娘娘!”
蘭芽取下頭上一隻簪作針,又從囊袋裡取出一根細發,穿在簪上,替楚服縫頭,一邊縫一邊笑:“你這一覺又睡了多久?”
孟婆“哧”笑一聲,團扇子輕搖:“她本來確是憨醉一場,現在纔是醒了。”
孟婆莊在奈河邊,店中咕嘟嘟熬著一大鍋湯頭,孟婆就坐在大鍋邊,偶爾拿起頎長勺子往鍋裡攪一攪,那鍋湯燉得又稠又濃,香飄十裡。
楚服恨意難平,阿嬌沉甜睡去,她卻日夜不能閉眼,她與阿嬌一同蒙難,又身為厲鬼,靠幽冥當中幽靈怨氣為生,那邊怨氣最勝,天然是枉死城。
阿嬌抱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迷悵惘惘:“她真是如許說的?”
孟婆喚作孟婆,並非老嫗,而是一妙齡女子,身材凹凸,長髮斜斜盤騰飛髻,握著一把團扇,扇麵上不知用甚麼紅絨絨的東西刺出一片此岸花海。
隻是劉徹這廝還欠她金屋一棟!
還能是誰呢?楚服如何也想不明白,大漢女子都會祈求與夫郎同心同德,如何到了娘娘這兒就成了婦人媚道,厭勝之術?
阿嬌不想當相思鳥,也不想作相思樹,她想當人。
孟婆看她巴掌小臉儘是悵惘,提點她道:“不管本身記不記得,隻要心願未償,便不能投胎。非是你所願,許是彆人欠了你的債,須得討返來。”
如何她纔不過睡了一覺,衛子夫就投胎去了?
她取了一雙金簪給孟婆的待女蘭蕊,請她替楚服縫頭。
孟婆彈彈指甲,聞言一笑:“既不想當鬼,那就當人去,十裡人間,那邊不好,一碗湯下肚,前塵舊事不記,何必非困在這一世的因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