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3頁/共4頁]

我說：在這裡，我獲得了人生很多貴重的東西；而而後，另有甚麼更成心義的值得去尋求的，我臨時也不曉得。如果冇有遇見你，或許我早就去意已決，現在如許地走，我真是難以放下……她彷彿怕我說出那些敏感的話題，倉猝打住我說：哎呀，你纔剛喝，就說酒話了？不說這些，好不？來，再乾一口。今後呀，不管走很多遠飛很多高，這山裡，老是你的故裡。有父母朋友在看著你，此中也有我一雙眼睛。你隻要冇健忘這方水土，我，我們都滿足了。

麗雯看著我的眼睛，用心調侃道：這幾天你是不是每天盼著出太陽啊？雪化了就好了，你也能夠不再給田教員添累了，這半年，冇田教員陪你，真不曉得你如何過得出來……老田倉猝插話說：不敢當不敢當，是他陪我。應當說是端賴你陪他，冇有你這個老同窗，他隻怕早就待不住了。我把這碗酒喝了，先歇息，你們倆好好聊聊啊……老田吃緊忙忙地喝完酒，拱手道彆。麗雯和我俄然一下子從剛纔的熱烈中沉寂下來，一時竟不曉得說甚麼為好。她看我碗中已空，幫我斟酒，纖手顫抖著把酒溢位了碗外，略顯魂不守舍狀。她拿起她的碗和我舉杯，不敢正視我，低頭低聲說：這，隻怕是最後的晚餐了，我也陪你一飲吧！

我們密意地看著對方，又迅疾地躲過閃電般的視野，喝完這口酒，我說我送你吧。因而我們雙雙走出了鄉公所。

月夜小街上，四鄰闃寂，隻要月色如水，照在那殘雪覆蓋的國土上。吵嘴的隨便點染，真正有如一幅巨型國畫。小街原是整齊不齊的，曲折且有門路和拱橋相連。吊腳樓的瓦簷下，還垂著冰淩，在月光下一滴一滴地垂落；彷彿一場痛哭以後，天下還在抽泣，無聲地拭淚於暗夜。拱橋下的山溪，還是有流水在冰麵下潺湲，看得見那種或深或淺的脈動，卻聽不見本來有過的歡笑或是哭泣。

我欲言又止，端碗的手也顫抖不已，酒晃到火塘上，嘩地燃起一股火焰。我們都吃驚地一退，儘量粉飾著內心的不安。她說來，我敬你一杯，祝你調回縣府，同時也祝你早日考回省會！其他話，儘在酒中，就未幾說了……我喝了這口酒，很嚴厲地看著她說：麗雯，我要謝你半年來對我的照顧。真的很難設想，冇有你，我將如何度過這些光陰。彷彿真有神明幫忙，在這裡，為我籌辦了你。我這一走，是